“是久了点。”
他语气温和,放下手里的香辣虾和清蒸鱼。
乌松月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他看上去不像起疑。她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跟着他坐下来松了口气。
她是继承了原主的“倒霉”体质么?
偶尔出门一次还能遇上这么奇怪的人和事。
好在这片区域的海鲜加工做得确实不错,好吃的让她很快就把那些烦恼丢在了脑后。
回去的路上她甚至睡着了。直到被苏哲叫醒才知道已经到家了。
她居然睡了一路。
回屋前她打着哈欠,和苏哲互道晚安。
进屋后,她背靠着门板眼神清澈,没有一点困意。
在路上她确实睡着了,但睡得并不死。被苏哲一碰,就行了。那时候苏哲正在俯身给她解开安全带。
乌松月换好居家服坐到床上,安全起见熄灭了卧室的主灯,造成自己回来后就立刻睡着的假象。
靠着床头,她展开纸团。
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亮,她看见上面是一串号码和一个时间。
什么意思?
她皱了下眉。先一视同仁地吐槽了这人的谜语人行为。
和苏哲一样的谜语人。呵。
乌松月撩起垂落的发丝,掖到耳后。记下纸团上的信息后,撕碎纸条,扔进马桶冲进下水道。
坐回床边,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点亮屏幕,在常用的社交软件上搜索了这个号码。
令她惊喜的是,这个号码对应的社交账号是真实存在的。
那么时间呢?
在添加好友的页面,她犹豫了片刻,睡前还是发送了好友申请。然后,她就扔开手机去睡觉了。
即使知道接触陌生人的行为可能会带来危险。她还是想试一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过么,不知道能带来多大价值的人,她还没必要熬夜等着。
*
第二天她醒来听到外面的声音,就知道苏哲还在家里。
已经接受自己被“囚禁”这个事实后,乌松月并没觉得心情受到影响。
季安安原来的生活也只是普通高中生,并没有需要她必须去做的事,甚至季安安的父母也不怎么关心她。
苏哲对她的态度又明显纵容。
她连掉马的担心都没有了。
洗漱之后乌松月并没有像前些天一样直接下楼,而是想起昨晚加的人。
她拿起手机划开看了眼。一个顶着完全黑色头像的账号已经躺在她列表里了。账号右端顶着一个新消息提示的小红圈。
乌松月嘴角抽了下,想说,她本就对这位陌生人有所防备了,用这样的账号和她联系。
真的是不怕拉低第一印象啊。
新消息没有显示内容,提示是一张图片。
她点进去,点开对方发送过来的白底黑字图片。
上面是一个地址。
她:……当我在玩儿解迷游戏么?还套娃。
一大早,她就被气饱了。
重整过情绪,她才准备下楼。
虽然对方这个接头方式很让她讨厌,乌松月仍是决定想办法去一趟。正好,也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苏哲的意思。
她特意注意了一下时间。
现在是八月十号的早上九点。也就是说距离八月五号已经过了五天。
苏哲坐在长沙发上,膝盖上摊着电纸书,鼻梁上架着那副银色金属边框眼镜。他认真看书时垂下眼,表情又冷又认真。
为了让接来下更顺利,乌松月没有坐到单人沙发上,反而和他坐在一起,中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她抿着嘴,在苏哲看过来的一瞬间,自己先不自在了。
她干巴巴地笑了下,露出两个虎牙。她已经在镜片的反光里看见了自己笑得有多傻。
“别动,”苏哲忽然道。
他指尖抬起来伸向她,用力地在她嘴角蹭了下。
乌松月意识到是什么,下意识伸出舌尖去舔嘴角。温热柔软的舌尖和他的指尖碰上,两个人同时都愣住了。
下一秒,她立刻蹦到旁边,和他拉开距离。捧着充血的面颊,语无伦次地解释:“不,不是。我刚才是想……”
“牙膏。我知道。”薄荷味儿。他在心里补充道。
乌松月趴在沙发扶手上,背对着他。苏哲的身影听起来很正常。
如果她这时回头,就能看见他几近透明的耳骨在阳光下变得绯红,眼尾也噙着一抹红色。眼中压抑着汹涌的情绪。
那根被她舌尖碰过的手指在大腿旁蜷紧。自虐般地用指甲按压掌心。
还想再被她触碰。
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没关系,他可以等。
半晌过后,她喘了口气,脸上的温度也降下去许多。她还没忘记本来要做的事。
于是爬起来坐好,小心地觑着他,问:“哥哥,明天,我能出门么?”
苏哲顿了下,温和道:“当然可以,你想去哪儿,我送你。”
听到前半句时,她本来松了口气。后面的话又让她跟着警觉起来。
果然,苏哲没那么容易放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