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几乎站不稳了,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在拼命地挣扎着。
内心的恐惧犹如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茫茫然望向不远处,害怕对上他锐利的视线,强装镇定,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听过这样的故事,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可祁鸩怎么会让她走呢?
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向他,“我就说你和祁长风之间总给我一种怪异的感觉,你不是那种有了男朋友还跟别的男人上床的女人。”
他的拇指轻轻地捻着她的唇瓣,“可你这张嘴太硬了,除了气我,说不上一句我爱听的话,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祁鸩哼笑一声,“契约关系,你们倒是玩得先进。”
姜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就算祁鸩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查到这件事。
“一直以来,祁长风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但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你们那点可怜的契约又算得上什么?”
姜芷猛地推开祁鸩,紧攥着拳头,佯装镇定,“二少的想象力真丰富,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和长风在一起,但也没必要编出这样的瞎话。”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祁鸩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契约协议,姜芷看到协议,脸上血色尽失。
“这是你的字迹和你的手指印吧?你若还不承认,我们可以去找祁长风当面对峙。”
姜芷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该死的祁长风,竟然先背叛了她。
祁长风既然将合约交给祁鸩,恐怕已经做好了跟她断绝关系的打算,以后她恐怕没法在祁家住下去了。
可祁松年和贺奇峰害死姐姐的证据还没找到,怎么办?
见姜芷一直没说话,祁鸩幽暗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我可以将你们的合约内容念给你听。”
姜芷紧紧地闭了闭眼,“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肯定我和祁长风不相爱?”
“呵……我又不瞎,祁长风虽然演技不错,但你演技很差,每次祁长风搂着你肩膀的时候,你僵硬得跟个木偶似的。还有祁长风,他要是真的爱你,我抱着你去医院,拉着你的手等检查报告的时候,早就冲上来打我了,可他没有。”
祁鸩勾了勾唇,“我甚至觉得他老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哼,他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姜芷看着祁鸩。
祁鸩难得有耐心跟她解释,“他跟你订婚,就是想气我,你怀孕了他那么激动,不就是想利用你和孩子拿捏我吗?本事不怎么样,心眼倒是挺多的。”
姜芷不明白,祁鸩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她被拿捏。
可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那你是怎么怀疑到飞燕姐姐身上的?”
“这很简单,我比祁长风优秀,比他帅,比他有钱有势——”
姜芷:“……”
“当初我已经向你抛出了橄榄枝,只要是人,肯定会选择我而非祁长风,但你不离开祁长风,也不离开祁家,那说明祁家肯定还有你在乎的东西,直到——你闯进了祁松年的书房。”
姜芷咬了咬唇,从祁松年书房出来后,祁鸩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还以为他并不在乎这么点小事儿,没想到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调查她了。
“每个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你说你去祁松年的房间偷东西卖,显然是假的,祁松年的书房就算有价值连城的东西被你带出去卖了,肯定会立刻查到你头上,到时候你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会被祁松年告到坐牢,还会失去成为祁家大少奶奶的身份。你有姜月月要照顾,不会做那么蠢的事。”
“月月有我妈照顾……”
“你妈?你确定何美婷是你妈?据我所知,你已经跟她断绝了关系。”
姜芷垂眸。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证据,你很宝贝你的那把大提琴,你跟冯老说那是你一个最好的姐姐送你的,我见过那把琴,那上面刻了一个一个“燕”字。”
姜芷不止一次地感受到了祁鸩的可怕。
唇内的软肉都被牙齿咬破了,她万万没想到,昨晚还抱着她入睡的祁鸩,竟然已经调查得这么详细了。
“你当初那么关心邢曼丽,就是怀疑凌飞燕的死和邢曼丽有关,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途径查到贺奇峰是凌飞燕的男朋友,但在贺奇峰出现的那一刻,你就认出了他是邢曼丽的情夫,所以——你让人送了一封信到檀宫提醒我。”
“是!是我!”
既然被祁鸩戳穿了,姜芷也不想装了。
她看着他,眼底只有冷漠和戒备,“所以,你想怎么样?把我送到祁松年和贺奇峰那里吗?”
祁鸩皱眉,俊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抓着姜芷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怒火,“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姜芷摇了摇头,从小到大,她被背叛过太多次了。
谢冥、谢芳菲、何美婷、还有打着收留她们姐妹但藏着龌龊心思的老人。
她是喜欢他!
但她不相信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