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鸩受伤住院,大家本想瞒着羡羡。
可羡羡太聪明,根本瞒不住。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看得出来很担心祁鸩,姜芷这几天陪他的时间比较多。
接到医院的电话时,姜芷还在檀宫。
一听祁鸩伤口感染,让准备后事,她吓得脸色煞白如纸,立刻带着羡羡去了医院。
当时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怎么也要让祁鸩见羡羡最后一面。
等到了医院,见祁鸩病房的走廊里很是安静,图南面无表情地守在病房门口时,她眼眸微微一闪,停下了脚步。
“羡羡,你先去看你舅舅,我找陶医生有点事。”
羡羡乖乖地点了点头,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祁鸩伤了后背,这几天要么侧着睡要么趴着睡,巨难受。
原本趴在床上装死的人听到开门的声音,干脆闭上了眼睛。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对方开口,祁二爷耐心告罄,愤怒地睁开眼睛,和自己的外甥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羡羡?”
祁鸩在病房看了一圈,只有羡羡和图南,没有那个没良心的。
“你怎么来了?你姜老师呢?”
羡羡盯着祁鸩看了好一会儿,软乎乎的小手抱住了祁鸩的脖子,瓮声瓮气道:“做戏要做全套,姜老师发现你骗人,走了。”
祁鸩脸都黑了,“哪个环节露馅了?”
羡羡看了图南一眼,“你要是真出事了,图叔叔怎么可能还会淡定地守在病房门口,还有医院早就乱了。”
祁鸩凉凉地睨了图南一眼。
图南:“……”
图南也没想到,破绽竟然是自己。
祁鸩还是很生气,“人都来了,不看一眼就走,把我当什么了?”
“舅舅是在等姜老师在看你吗?”
祁鸩将羡羡抱进怀里,“谁说我等她了,我稀罕她来不来看我?”
羡羡盯着祁鸩的下巴,“口是心非。”
“嘿——”祁鸩稀罕地捏了捏羡羡的脸蛋,“你还会用成语了。”
“唔……”羡羡的小脸被捏变形了,“这些简单的成语,我早就会了。”
祁鸩揉了揉羡羡的头,羡羡看到祁鸩手臂上的伤,小脸瞬间垮下来了,“舅舅,疼吗?”
祁鸩一愣,随即心里软软的。
“嗐——这点小伤跟你朝我挠挠痒痒似的,一点都不疼,别担心,舅舅没事。”
羡羡紧紧地抱着祁鸩,脸蛋贴着祁鸩的胸口,“舅舅别丢下我。”
羡羡也才四岁,也会害怕。
触摸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祁鸩心里很不是滋味,“不会的,以后舅舅去哪里都带着你。”
“嗯。”
“喜欢姜老师吗?”
“喜欢。”
“那我们带着姜老师怎么样?”
“好。”
祁鸩笑了。
“舅舅……”
“嗯?”
“我想要个妹妹。”
“你想让谁生?”
“姜老师吧,姜老师长得漂亮,妹妹以后肯定也很漂亮。”
想到姜芷那张精致漂亮的脸,祁二爷傲娇,“那是。”
此时,已经被安排生孩子的姜芷正在陶少成的办公室里。
陶少成看到姜芷有些意外,她怎么在这儿,她不是该急匆匆冲到阿鸩的病房吗?
很快,他就意识到露馅了。
“呵呵……姜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找陶医生道谢的,谢谢你。”
陶少成挑眉,“那天是阿鸩救的你,你最该去道谢的人是他。”
姜芷微微垂眸,祁长风现在盯她盯得很紧,万一被他看到,指不定又想搞什么。
“我现在不太方便。”
“怕祁长风不高兴?”
陶少成平时看起来挺逗比的,没想到心思这么细腻。
见姜芷没说话,他笑了一声,“阿鸩是你救命恩人,以后你要是嫁给祁长风,他还是你弟弟,一家人总不能一辈子不见面吧?祁长风应该也没那么小气。”
姜芷抿了抿唇,“还是不了吧……”
“算了,你要是不想去看,我也不勉强,不过阿鸩伤得很重,后背全是疤,前几天整夜整夜疼得睡不着,现在好不容易结了痂,又痒又难受,没人看着,他就上手去扣,扣得血流模糊,伤口又加深了。”
陶少成耸了耸肩,“不过也无所谓,大男人谁身上没点伤,反正伤都在后背,没人看到,只是太遭罪了,祁二爷长这么大,第一次遭这么大的罪。”
陶少成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落在姜芷耳中,打在她的心上,让她万分担忧。
她犹豫许久,才缓缓开口,“那……我晚上再去看他吧。”
陶少成眼底精光一闪,“阿鸩晚上十二点要换药,到时候他肯定睡着了,你如果怕被人看见,可以扮成护士的样子去给他换药。”
姜芷眼睛一亮,“谢谢陶医生。”
将姜芷送出办公室后,陶少成摸了摸下巴,“阿鸩,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连陶医生都觉得二少和之之姐姐更般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