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再次醒来的时候,祁鸩已经不见了。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一看那鬼画符一般的字,就知道是祁鸩写的。
祁二爷什么都好,什么都厉害,唯独写的字,除非特别熟悉他字的人,不然根本不认识。
上帝为他打开了所有的门,唯独关上了写字的门。
姜芷暗恋祁鸩那会儿,经常研究他写的字,这才能看明白他写的是什么。
“柜子里有衣服,不穿衣服也行,等我回来给你穿。饿了就让周姨给你做好吃的,别不好意思,周姨稀罕你比稀罕我还多。”
临走的时候,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又在下面补了一句,“不穿衣服的时候,不能出卧室!!!”
姜芷:“……”
姜芷放下纸条打开柜子一看,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最新款的衣服,她看了一眼尺码,都是她穿的。
她久久站在衣柜前,心思复杂又烦躁。
姜芷下楼的时候,周姨正在做晚饭。
想到自己在祁鸩的房间睡了那么长时间,姜芷多少有些尴尬,“周姨——”
“诶,饿坏了吧,饭菜马上就好。”
“还好。”
姜芷没在客厅里看到羡羡,“周姨,羡羡呢?”
“羡羡在房间呢,哎,少爷在的时候,他才会从房间出来,不然一整天都不出来,真担心他会出什么问题。”
“嗯,我去看看。”
姜芷敲开门走进房间时,羡羡正坐在小椅子上看电视,公主蜷缩在他身边,一人一猫相当和谐。
见羡羡看的是邢曼丽一家三口死亡的新闻,姜芷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走向他,“羡羡,该吃饭了。”
姜芷拿起遥控器,想将电视关掉,羡羡淡漠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老师,那天我们遇见的邢天乐,其实是我爸爸的儿子对吗?”
羡羡很敏感也很聪明,很多时候,姜芷觉得他的思维方式和聪明程度,不像是一个四岁小孩该有的。
“呵呵……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他……”
“你不用骗我,他跟我长得很像,那个女人看到我的时候,反应也不对。”
姜芷:“……”
“可他们死了,死于火灾——”
姜芷心疼羡羡,轻轻地将他搂进怀里,“你既然已经猜到了,我也不瞒你,但你要知道,这些都是大人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舅舅把你接过来,就是希望你不要被这些事情影响干扰。”
羡羡静静地看着姜芷,“他们是我爸爸杀的吗?”
姜芷不明白羡羡是怎么怀疑到贺奇峰身上的,但这对于四岁的小孩来说,显然太沉重了。
姜芷并没有安慰贺云羡说不是贺奇峰杀的人,只能告诉他现如今大家认为的事实,“官方报道说是意外。”
羡羡再次将目光放在电视上,没有言语。
好在他最后走出房门,和姜芷一起吃饭,姜芷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
对于姜芷要给祁鸩当秘书的事,祁长风自然不会反对,她巴不得姜芷一直待在祁鸩身边,好帮他监视祁鸩。
谢芳菲却有意见了,她以为祁鸩是要找姜芷的麻烦。
姜芷是谢芳菲在帝都唯一熟悉认识的人,她还指望姜芷帮她搅黄婚事呢,怎么能被祁鸩压榨。
“你不能找别人吗?为什么非要之之姐姐给你当秘书?”
祁鸩难得心情不错,“她之前给我当过翻译官,熟悉鼎盛集团,何况只是顶几天而已,找到人就踢了她。”
“那这几天我也可以帮你啊!”
想到去鼎盛集团玩几天,谢芳菲眼睛里都闪着光。
“你?”
祁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以为出国镀了一层金,就真的变成高材生了?恐怕谢小姐连最基本的PPT都不会做吧?”
谢芳菲被祁鸩毫不留情地揭穿,脸都黑了。
从小谢芳菲就不爱学习,典型的学渣。
姜芷比她大几个月,但两人是一起上学的。
每次老师布置的作业,她直接丢给姜芷帮她做。
考试的时候,威胁姜芷帮她作弊,不然就欺负姜月月。
等姜芷离开谢家后,她又找人帮她作弊。
反正谢家有钱,家里人也不在乎她的成绩。
现在的千金小姐,哪个不是“出国留学”,回来联姻的。
该死的祁鸩,竟然看不上她!
也好,反正她也看不上他!
何况,陶少成竟然有未婚妻,她忙着对付别人,才没空和祁鸩周旋。
再次踏进鼎盛集团,来到十八楼的总裁室,姜芷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着邢曼丽空荡荡的工位,她的心情万分复杂。
那天去祁松年的书房,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还差点没发现,想想都后怕。
得从长计议才行。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姜芷每天忙得跟狗一样,有些时候弄错了东西,也会被祁鸩骂得狗血淋头。
在工作上,祁鸩严谨又可怕,不会区别对待任何人。
姜芷腰酸背痛,终于明白邢曼丽有多强,至少她当翻译那会儿,从来没听到过祁鸩骂邢曼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