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不喜欢待在医院,第三天就出院了。
她找了好几家琴行,想让他们帮她修好琴,可对方看到她的琴后,都摇头表示修不好了。
砸得那么烂,即便是修好了,也不能用了。
姜芷很难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你这把琴想要修好,除非让修琴师冯老出山,否则——”
店家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姜芷见还有希望,焦急问道:“冯老住在哪里?我可以去求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冯老自从隐退后,谁也不知道他住哪里,所以我才说,没戏了。”
只要有希望,姜芷就不会放过。
她给祁长风打了一个电话,想让祁长风帮个忙。
结果——
“你以为我很闲吗?一把破琴而已,毁了就买新的,别来烦我。”
祁长风的反应在姜芷的意料中,她很清楚两人只是契约关系,祁长风不帮她是正常的,她并没有多伤心。
只是一想到琴还没俢好,她就很焦虑。
祁鸩坐车经过一家琴行的时候,看到了背着琴盒出来的姜芷,她垂头丧气,脸色很难看。
图南:“姜小姐这段时间都在找人修琴,但那把琴被砸得太严重了,基本上修不好。”
祁鸩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我问她了吗?”
图南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我以为你想问。”
“别擅自揣测我的心意。”
“是。”
祁鸩看了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想起来,有段时间没去看外公外婆了。”
“霍老和夫人今天下午要去老年之家。”
祁鸩淡淡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
姜芷接到现任社长打来的电话,说是老年之家有个演出,想让姜芷去参加。
好不容易放寒假,姜芷想多陪陪月月,再找个兼职上班。
满天星的工作没了,光是羡羡的家教费,不够两姐妹生活。
可社长都快哭了,“学姐,我知道你最好了,寒假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只有你在帝都,你就帮帮我嘛。”
姜芷:“……”
“到了夏天你就毕业了,以后忙起来更没机会给那些老人拉琴,你就当有始有终好吗?”
姜芷叹了一口气,“可是我的琴坏了。”
“没事没事,琴我来给你找。”
姜芷终究还是心软了,她当初刚参加社团的时候,每个学期都会去老年之家,今年忙起来没去,确实觉得少了点什么。
就当有始有终吧。
下午,姜芷到了老年之家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郁景浩拿着小提琴,看到姜芷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尴尬,怕姜芷误会自己是跟她来的,郁景浩立刻解释,“他们说没什么人,我就过来凑个数,我不知道你会来,你要是觉得看着我尴尬,我可以走。”
姜芷微微一笑,“不尴尬,能和学长再合作一次,我也很开心。”
姜芷很大方,郁景浩却有些难受。
因为不尴尬,就表示姜芷对他除了学长情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演出前,姜芷看到一个老爷爷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手里的玫瑰花都被他揪秃了一半。
姜芷笑着走了过去,“霍爷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
霍老看了姜芷一眼,轻哼一声,“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姜芷忍俊不禁,“你这是又和薛奶奶吵架了?”
姜芷第一次到老年之家演出的时候,就看到霍老和薛奶奶闹别扭。
那次好像是老年之家来了一个新老头,薛奶奶只是跟那老头多说了几句话,霍爷爷就吃醋不理人,最后好像是被薛奶奶揪着耳朵拎回家的。
还有好几次,姜芷听到两人拌嘴,老夫老妻的,生活很滋润。
“哼……她就知道跟别的男人跳舞,不理我,我陪伴了她这么多年,到头来她嫌弃我不会跳舞,没有情趣。”
好不容易有个倾诉的对象,霍老喋喋不休。
姜芷总算是明白了,起因是这次的老年之家有个跳双人舞的环节,霍老年轻的时候当兵保家卫国,还参加过南越战争。
胜利后,回家创业,那个时候创业潮正盛,他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空跳舞。
年轻的时候不会跳舞,老了就更不可能学了。
何况,霍老总觉得跳舞是女人干的事儿,男子汉顶天立地跳什么舞啊!
于是薛阿姨就和另外一个没了老伴的老爷爷组成了搭档,最最戏剧化的是,那个老爷爷当初追过薛奶奶,霍爷爷这一口醋,直接喝了一个大西洋。
姜芷看着玫瑰花突然有了一个主意,“霍爷爷,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待会儿我们演出的时候,你拿着玫瑰花送给薛奶奶,然后邀请她跳舞。”
“我才不要!我不会跳舞,也丢不起那个人。”
“会不会跳舞不是重点,哪怕你抱着薛奶奶转两圈,她也开心。至于丢人——总比丢老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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