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会是惠比寿的神器——我以前见过他几回,但我并非是情商比较高的那类人,和不熟的人没什么话题可以说,在路上遇到了以前的同事也只能蹦出句‘你好,再见’,因此我基本上也没有和神明们的神器说过几句话。
“柳川小姐,”邦弥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像个靠谱的成年男性,他向我颔首,语气平稳,“惠比寿大人近日不在东京。”
没想到他会率先和我搭话,我有些拘谨地也向邦弥问了好,“是高天原的事务吗……?”
那样的话联系不上夜斗也是正常。
“不,”邦弥摇了摇头,“惠比寿大人近日在北海道处理事务。”
“这样啊,”我了然地点头,准备离开了,“多谢。”
倾听信徒的愿望也是作为神明的一项基础工作,拥有众多神社的神明自然也不可能只待在一座神社内。
不过在临走前,我还是不抱什么期望地问了一声,“请问邦弥先生最近有遇到过夜斗吗?”
邦弥的表情和语气都很认真,“没有,最近也没来过这边借宿。”
“啊哈哈、好的,谢谢,打扰了。”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和夜斗关系不算差的几位神明的神社基本上都让他给霍霍过,以至于在某一段时间里,我经常会被神明的神器找上门来,让我管管夜斗,别到处乱借宿了——没办法,谁让夜斗难碰上,他的神器又没几个月就换新,还全年无休,想找都找不到,只能找我来投诉了。
“下一个是……啊,神田。”
我站在马路边上,低头看手机备忘录上记下的位置,神田神社又称神田明神,主祭神神田明神,是大己贵命(大国主神)、少彦名命(少彦名)、平将门命(平将门)3柱的合称,不过少彦名的主殿也在北海道,我倒很少在东京见过他,而平将门身为日本三大怨灵之一,在别处还有个将门的首冢,因此也不常在这边露面,就连大国主神也是统治出云的地方神,跑到东京来的话——按照他的性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位老先生(从外表上来说)的性格刚烈,但也有鲜为人知的柔情的一面,至少我知道他对小朋友们特别苦手,或者说……他对于看上去柔弱可爱的生物毫无抵抗力,甚至会表现出溺爱的一面。作为七福神之一的大国主神虽然对于小福冒用自己和惠比寿的名字颇有怨念,但确实不能拿她怎么办。
应该会在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走到了神田神社附近,现在是夏季,今天又是少见的大阴天,趁着暑假出来逛的人不少,参拜神田神社的人也蛮多的,我戴上墨镜,走进神社里溜了一圈——没有见到任何神明或者神器的踪影。
真的假的……我运气有这么差吗?
我沮丧地翻开手机,将计划里原先想去的那几个目标地都划去了,只留下了最后一个。
到天满宫总不至于碰不上天神吧?
正值暑假,升学考的成绩应该也出了,最近是许多学生去天满宫还愿的时候,位于东京的汤岛天满宫又离东京大学特别近,去那边遇到菅公的几率应该是最大的。
我在路边买了个饭团啃着吃,在站台等到了能够搭乘到天满宫的巴士。
虽说早有准备,但是实际到了天满宫之后,我确实有被这里的人流量震惊到,该说真不愧是天满集团啊,夜斗要是能有这百分之一的信仰水平,也不至于风餐露宿到那种地步了。
我按照以往的习惯,跟着人流往前走,宫内有许多巫女,我时常分不清菅公的众多神器和天满宫内的神职人员,于是没有先打招呼,而是认真地参拜,往奉纳箱里投了500円,又求了签,才往边上走过去。
“谅月?你怎么过来了?”叫住我的是有些熟悉的声音,我侧过头,看到了正向我这个方向走过来的巫女。
“伴音姐……啊,现在是不是不该叫这个名字了。”虽说刚和雪音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伴音姐已经辞职的事情,但是我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天满宫遇见她。
留着妹妹头的清秀女性捂嘴笑了笑,“天神大人赐我‘真’字,所以我现在叫真喻。”
“真喻姐,”我从善如流地改口,“我是来找菅公的,他在吗?”
“天神大人不巧在今天上午和梅雨小姐一起离开了,现在应该在京都吧。”
……啊对,位于京都的北野天满宫是全国天满宫的总本社。
所以人背起来就是能到达这种地步的。
我内心的小人开始往下啪嗒啪嗒落眼泪,怎么会一整个下午都在跑空?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还不如直接花钱用异能力去问夜斗的下落呢。
真喻眨了眨眼,“谅月想见天神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找夜斗,”我有些生气地说道,“都不知道那家伙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连个消息都没留给我。”
“那等到天神大人回来之后,我帮你问一下吧?”
“麻烦了……”我闷闷地说道。
真喻笑眯眯地说道:“举手之劳罢了,谅月以前也帮了我很多忙的……那是谅月认识的朋友吗?往这边走过来了,我就先离开了。”
“咦?”哪来的朋友?我闻言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