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沈立的小房间挤满了。
宋言白他们几个洗完澡,穿着沈昭给他们买的拖鞋,大大喇喇的躺在陆之羡的床上。
陆之羡洗完澡上来,看着床上歪七扭八的生物,此刻忽然有些后悔把这些人招来。
推了推韩扬,“进去点!”
韩扬正在打游戏,闻言,往里挪了挪,脚不可避免的碰到床尾梁松。
梁松:“谁特么的臭脚!贴我脸上了!靠!”
“韩扬!你——”
韩扬自知惹到了他,打游戏正关键呢,不免分了神,然后被KO了。
“艹”
“啊我死了!可恶!”
韩扬顿时把手机撂一边,扑过去。
梁松被突如其来的泰山压顶,压倒在床上不能动弹,下一秒扔了手机,反击回去。
两人打得正激烈,用被子,用枕头,无所不用其极。
宋言白抱怨了一句,“你俩能不能下去打?”
没人听!
梁松用被子裹住韩扬,压在他身上,韩扬像个扭动的蚕蛹,不停挣扎,反攻回去,拿枕头打梁松。
两人这场大战打的难舍难分。
陆之羡默默上前,一人给了一脚,然后不动声色的远离战场。
韩扬:“哪个小兔崽子踢小爷?”
梁松:“小兔崽子骂谁呢?”
韩扬:“梁松鼠,我跟你拼了!”
“喂!你俩有完没完!服了!”
宋言白不免被波及,皱眉出声。
然而,俩人都没理他,宋言白恨恨的唾弃,下床。
凉床上,沈立正和秦望津在下象棋,不免分心,偶尔抬头望一眼。
秦望津吃掉他一个小兵,看了一眼战况,以为他是担心他们,道:“放心吧,他俩有分寸。”
沈立收回视线,放在楚汉分界线上,“我是担心床会不会塌?”
不是担心人,最后一句没说出来,但意思是这个意思。
秦望津勾了勾唇角,有意思。
*
沈昭在和陆霁视频,小嘴叭叭,大力夸好大儿。
男人静静的看着她,听女人说话,忍不住深思她的话。
“对了,韩扬和宋言白他们从京市过来了,”沈昭弯了弯眼睛,嗓音飞扬,“我们家的水稻正好要收获了,长工就主动送上门了,我打算……”
视频那端,男人一手握拳,抵着唇忍笑。
陆霁眼中,此时女人灵动的像一只狡黠的狐狸,阴谋得逞之后,宜嗔宜喜。
这时,沈昭的房门被敲响。
对陆霁说,“等一下,我去开门。”
把手机架在书桌上,起身去开门。
“你——”
门口站着的正是好大儿,不明白他找她干啥。
“进来吧。”
陆之羡抬脚跟上。
沈昭举起手机,转换摄像头,对着好大儿。
陆之羡猝不及防,看见了他爸。
莫名有点惊悚。
老老实实的喊了一声,“爸。”
那端平静的传来一声,“嗯。”
两两相望,一时没有人开口。
沈昭:……
这时,她才又有了父子俩是锯嘴葫芦的真实感,这俩人父子关系生疏到比她这个半路加入的还不如,有的时候,她真的很怀疑这俩人是亲生父子吗?
抛开杂念,沈昭活跃气氛道:“陆霁,你没发现你儿子晒黑一个色号吗?”
镜头对着好大儿仔细照了照。
陆之羡不太自在,抿了抿唇,神色绷着。
“嗯,是黑了。”
男人简答评价道。
“是叭!”
沈昭把摄像头回转回来,一张似剥了壳的鸡蛋的脸蛋,紧致红润,出现在框框里。
招了招手,“那就这样吧,祝你一路平安,安安稳稳的降落。”
“好。”
陆霁眸子含笑,此时男人正在贵宾厅候机。
挂掉电话,沈昭想起来,问好大儿:“什么事?”
陆之羡:“房间太闹腾了,躲清净。”
“行吧!”
隔着墙,沈昭都能听见隔壁的打闹声,大发慈悲的允了。
把书桌让给了他,她去了床上躺着。
忽然想到什么,盘腿坐起来。
“后天下田割稻子,明天我去镇上赶集,买东西,你问问他们去不去集市?”
陆之羡闻言点头。
沈昭眨了眨眼睛,“你明儿带他们好好耍,尽一尽地主之谊,后天就要干活了!”
听她爸妈说,明天把东西收拾出来,后天一早就下田割稻子,所以长工们还有一天可以玩玩,瞧她多仁慈!
这时,方文秀抱了三床薄被过来,“幺儿,你柜子里还有没有薄被子或者毯子?”
“我去找找看!”
沈昭翻身下床,打开衣柜,翻找。
找到一条粉色的小被子,拿出来。
和方文秀抱着被子,一起去隔壁。
“娃娃,我给你们拿了被子过来,山里晚上冷,你们睡觉要盖上被子,莫着凉了。”
方文秀叮嘱他们,担心娃娃们不晓得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