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伟业颤抖着手把信接过来,怕撕坏里面的信纸,小心翼翼的把封口打开。
从里面抽出一张洁白的信纸来。
陆家顺凑过来,也想看一下信上的内容。
陆伟业急忙把信藏到了背后:“这是写给我的!”
“好像谁惜得看一样!”
陆家顺尴尬的坐在椅子上,等儿子看信,他倒要看看,那个丫头怎么说。
陆伟业打开信纸,映入眼帘的是几行娟秀的小字。
〔陆少爷:〕
陆伟业咬了一下嘴唇,感觉鼻子酸溜溜的。
就这个称呼,都客气的让人心酸。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早已经天高任鸟飞了,我要去战斗了,为了民族的尊严而战斗!】
〔咱俩不合适,我要找的丈夫是能和我一起志同道合的伴侣,绝不是一个胆小懦弱,外强中干,就会欺负弱小的纨绔!〕
〔此时,你一定在逼迫我爹,让他交出女儿吧?〕
〔你也就剩下这点本事了!!!〕
你要是觉得我侮辱了你,那就以后战场上见吧!用行动去证明你是个真正有热血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废物!〕
井馥不惜把她听到,学到的贬损人的词都用在了陆伟业的身上。
陆伟业看完,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脸色变得更加清白。
他把信纸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里,感觉不解气,又重新展开,看了两遍。
然后一点点撕碎,直到那一张白纸变成了一把细碎的纸屑。
陆伟业气愤的把纸屑抛洒在空中,任由它们纷纷落下。
落在他的头上和肩膀上。
看着他清白的脸,井连海的心里一阵懊悔,就他那个闺女,他是哪来的信心认为她会低声下气的说好话呢?
陆伟业扳着一张脸,走到井连海的面前,扶起他的胳膊,让他坐在椅子上。
陆伟业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给井连海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洪亮的叫了一声:
“爹!”
把井连海吓得当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看刚才陆伟业撕信的状态,应该是非常气愤,一定是井馥在信里说了让人恼火的话。
可陆少爷撕了信纸,又磕头认爹,这波操作,别说井连海,就是陆家顺都懵了。
“爹,你井家女婿我当定了!井馥有条件就行,我就不信我达不到她的要求。”
陆伟业转身看向自己老爹:“爹,这个婚事晚几年在办,但媳妇不会换人!你就不要难为我岳父了!”
说完重重摔上房门,回房间去了。
她娘叫着儿子的名字,急忙撵了上去。
“魔怔了这是!”
陆家顺咬牙切齿,怒其不争,用手指着陆伟业远去的背影:“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活人不多得是吗?”
“你为啥非要一棵树上吊死?你以为你认下岳父,就真是人家女婿了?你这不是有病吗?”
可无论他怎样吵闹,那扇关闭的门却再也没有打开。
陆家顺和井连海都对井馥的那封信感兴趣,不约而同的蹲下身,想把那些纸屑重新拼凑起来。
结果发现,撕的太碎了,已经拼不起来了。
两个人坐在地上,互相看着对方叹气,都为自己养了个犟种而无计可施。
“这个王八犊子你看看,一条道跑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陆家顺心里既气愤又无可奈何,他把能想到的所有形容犟种的词都骂了一遍。
井连海听着他骂,心里忽然觉得释然了,这亏得是井馥跑了,这要是真成了,性格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会有幸福吗?
还不得一张嘴就干架呀?
两个男人坐在地上,彼此对视一阵,忽然同时笑了起来。
陆家顺拉起井连海说:“再光棍的人,都有被儿女治住的那一天,只不过咱提前了,我有预感,咱这个亲家结定了!”
听了陆家顺的话,井连海的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
井馥失踪了两天以后,春妮也不见了。
本来春妮四处乱跑,就算她不见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司空见惯,井家大院的人谁都没有感觉到意外。
但意外的是,陆伟业也不见了,和春妮一天不见了踪影。
只留给他爹一句话——我去证明我是个热血男人去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陆家广撒人马,找了两天也没有找到。
陆伟业她娘的哭声,整个井家店都听得见。
一时之间,陆井两家的事,成了井家店的头号新闻,大伙茶余饭后的谈资。
弄得井连海没事不敢出门,他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是井馥的错。
春妮趁着井家大院人的注意力都在井馥的身上,偷偷的溜了出来。
这两年,春妮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县城里。
随时执行交通站交给她的任务。
闲暇的时候,就在县城里四处乱窜,以便记住地形和一些特殊的环境。
关键的时候,这些东西可以保命。
春妮出了井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