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舒适的代步工具,五蕴宗众人又恢复到平时懒散的模样,不是坐在雪橇里打坐修炼,就是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按照云辞糯的意思就是。
人不吃饱怎么干活。
水竹生拿着一杯冰水坐在窗边,雪橇上的窗户很大,据说是为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景,特意搞得,可现在窗户上贴满了水汽,还要人时不时动手擦一下才能看清外面的情况。
他垂着眼,雪橇距离地面有一米多高的距离,下盘很高,即使这样,水竹生还是看到土地在一点点发黑,像是有无形的火焰正在燃烧大地。
所到之处,看不到任何生灵。
云辞糯走过来,抬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二师兄,你在想什么?”
水竹生没回头,抬手擦掉重新蒙上水汽的窗户,指着窗外,云辞糯顺着他指的去看,半晌才问:“啥?”
“土地在自燃,你没看到吗?”,水竹生狐疑道。
听了这话,云辞糯再次转头去看,仔细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土地自燃,那土地灰扑扑的,干裂的缝隙越来越大,云辞糯总觉得如果时间够,这些缝隙能裂开到让人也掉下去。
“没有啊。”,云辞糯摇头,但也知道水竹生不会无故说这些,侧过头去喊了大师兄他们来,“大师兄,你们来看看呢。”
雪橇内没有隔间,俩人对话祝余他们也都听见了,此时正好奇的凑上来去观察地面上的情况。
周若思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何止是自燃啊,我感觉这片土地一会儿就要升起火了,雪橇会不会被烧掉啊?”
跟她有相同感受的还有龙蛋,两人开始担心要是真烧起来,雪橇会不会成为一个封闭式烤炉,他们身上撒点香料都能直接开吃了。
祝余盯着土地看了好久,慢慢摇头道:“我不确定,”,他闭了闭眼,再次睁眼去看地面,“应该是在自燃。”
他们答案让云辞糯再次转头去看地面,还是灰扑扑的,缝隙在慢慢扩大,她眼神直勾勾的盯在那黝黑的缝隙上,觉得那缝隙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掉下去。
“小师妹,小师妹!”,周若思一巴掌拍在云辞糯肩膀上,让她回过神来,“你在发什么呆呢?”
“啊?哦,”,云辞糯伸手拿起一块周若思刚冻好的冰块贴在脸上,恍惚中瞥了眼土地,裂缝不大,好像刚刚都是她的错觉一样,“可能是睡着了。”
“睁着眼也能睡着?”
“当然了,我告诉你啊师姐,这种方式最适合上课用了,睡得光明正大,长老们也察觉不了!”
听着两人的讨论声,水竹生收回停在窗外的视线,挪到云辞糯身上又挪开,不到一秒的时间,还是被云辞糯察觉到了,两人视线撞上又错开,谁都没去问为什么。
教了周若思怎么睁眼睡觉后,云辞糯又提起了其他话题,“不知道其他宗门会用什么方式来避免自己被这火境荼毒。”
“其他宗门不知道,但衡苍山和纯阳宗一定是硬扛的。”
“为啥,硬扛的不应该是无定寺吗,佛教里有苦行僧啊我记得。”
祝余笑着往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笑道:“你都说了是苦行僧,无定寺又不修这个,自然会找办法抵抗的,但纯阳宗和衡苍山,那是真傻子。”
水镜外,听到自己宗门被评为真傻子,两个宗门都有点生气,尤其是朝明,拍着桌子站起来,想让自在给个说法,“我们那叫吃苦耐劳!什么叫真傻子!”
“难道投机取巧才叫真本事吗?啊!”
“老朝啊,消消气消消气,那只是孩子们的评价,你跟孩子计较什么呢。”
朝明瞪着眼去看说风凉话的明烟,“感情骂的不是你家的孩子啊!”
明烟呵呵一笑,指着纯阳宗道:“你看人家纯阳宗都没说什么,多沉稳啊。”
纯阳宗……那是不想说吗,那是没来得及,但都这样了,他们也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只能和稀泥。
贾法长老道:“我们纯阳宗的孩子,是有点傻,但是最近也有进步,最起码不会硬扛,我相信,五蕴宗肯定会对他们有改观的。”
“真没出息!”
朝明指着贾法长老说了一句,又愤愤坐回去,谁知贾法长老白眼一翻,指着衡苍山那块水镜,“你有出息,你跟孩子们计较。”
朝明:“……”
被称为真傻子的衡苍山,确实如祝余所说,在硬扛,甚至没有任何防备措施。
陈清润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风灵根在秘境里,显得这么无用,明明是带来清凉的东西,此时只要一刮,就像是一大盆热水在往身上泼。
空气里的温度在不断的上涨,湿气也越来越重,他们几个亲传还好,另外那几个弟子,已经出现了一些症状,脸上的汗擦不完,眼皮子也沉的像是灌了铅,如果不是腰上有绳子拽着,下一秒他们就能直接趴在地上。
可趴在地上也不舒服,滚烫的地面根本不给人休息的机会。
“大师兄,”,林如叙的扇子在这里起不到丝毫作用,“我们真的要想办法了,不然我们能集体出局。”
冷还好,他们还能抗一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