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来看去,无人帮忙。
咽了咽口水,张口想要解释一两句,却发现此时无论说什么,都像是要坐实了姜安宁口中的狡辩。
更不要说,刚刚姜安宁已经把话说的十分严重了。
若是辩白的不清不楚,便要闹到官府去。
她们自然是不会惧怕闹到官府衙门,说白了,就凭着江安县县令那么个九品芝麻小官儿,还没有什么胆子敢管她们家夫人的事情。
可这件事情,难受就难受在,的的确确是她们不占道理,而偏偏她们又不能够拿姜安宁怎么样,真的闹上公堂,也不过是和稀泥似的,左右各打五十大板罢了。
但对于她们来说,真的闹上了公堂,那与沦为笑柄也没什么区别了。
到时候,她家夫人知晓了,肯定是要发火的。
即便是她,有着跟了人十几年的情谊,恐怕也逃脱不掉被发卖的命运。
紫苏气的心口都有些痛了,恶狠狠的瞪了刚刚那几个人一样,怪责她们刚刚实在是不该说那种根本就站不住道理的话,无端被人抓住了话头把柄,现如今就是想含糊其辞的蒙混过去也是不成了。
浑然忘记了,若非有她的暗示指使,这几个小丫鬟又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还是当着客人的面儿,这般大放厥词,毫无规矩。
“姜绣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倒是叫我一时有些没脸见您了,咱们绝对是没有这个意思的,您真的是误会我们了。”
紫苏干巴巴的解释了句,又道:“不过这事儿,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该是我们给您道歉的。”
她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却仍旧改不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姜安宁笑而不语。
紫苏顿时更加尴尬。
她嘴巴张了又张,实在是说不出来任何辩解的话,最后不得不顶着姜安宁给的压力,硬着头皮朝人赔了个笑脸。
随即扭过身去,走到刚刚那几个说人坏话的小丫鬟跟前,拉扯了其中一个人出来,扬起手来,狠狠地一巴掌,掌掴在人的脸上。
她怒声呵斥:“让你胡乱说话!没个规矩的东西!我平素难不成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夫人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又接连打了人好几个巴掌,将那小丫鬟白嫩嫩的一张脸,打得肿了老高,光是瞧着就吓人。
随后揪着人的头发,往人膝窝上踹了一脚,将人踹趴在地上,手掌蹭在青砖上,瞬间冒起一层血珠。
“还不赶紧跟姜绣娘道歉!”
紫苏板着脸,凶了那正哭的梨花带雨的小丫鬟一句,抬头看了眼姜安宁:“若是姜绣娘不肯原谅你,那我也是保不得你了!”
“咱们府上,是断断不能留这样没规矩的,你今日犯下大错,我只能回禀了夫人,将你发卖到那最下等的窑子里去!”
她每说一句,就要看姜安宁一眼,分明是在故意说这些话给人听呢!
姜安宁眉眼霜冷,很是不屑。
倒是会作戏的很!
可惜,这样的手段,早在上辈子,她就在赵家见过了不知道多少回!
又如何会再次被骗到?
“紫苏姐姐不必在这里与我演戏。”
姜安宁笑了一声,轻瞥了一眼那正楚楚可怜、含冤带怨的小丫鬟。
“若是如紫苏姐姐说的这般,桂府上规矩森严,稍有不知事的,便要发卖了出去,还是到那种最为腌臜的地方,他们这些人,又如何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当着我的面,就肆无忌惮说那些恶心人的低俗话?”
她一语中的,直击要害:“在这般规矩森严之下,还敢这样说话,可见是有人暗中授意了的。”
“紫苏姐姐说,是不是?”
这一句反问,顿时让紫苏更加无从适从,尴尬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双手无处安放的抓着衣角。
“是、是,姜绣娘说的是。”
紫苏硬着头皮回了句,心中愈发恼恨,却又不得不好声好气的哄着人,希望这件事儿能够就此揭过不再提。
否则让安夫人知晓,她是真的要没好果子吃。
姜安宁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了她。
“既然是有人暗中授意,紫苏姐姐就更不应该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她身上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人:“说白了,她也不过就是个替人做事儿的,听人吩咐而已。”
“指不定还是身在其中,不得不听命行事。连身家性命都无法自己掌握的人,又能自由做主得了什么呢?”
姜安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人,眼神嘲讽,很是阴阳怪气。
“紫苏姐姐真的要找人出来,主持公道,也该是找这丫头背后指使的人才是啊!”
“否则,岂非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只盯着个小喽啰,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死丫头没完了吧?
还真拿自己当个东西了?
紫苏脸色更加的难看,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用力咬着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到底是安夫人专门请过来的,轻易得罪不得。
何况,这丫头如今当真是个不好相与的,动不动就闹到官府去说理,浑像什么光彩事情似的,半点儿不知道害臊。
可越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