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啊,你说是不是,赵海哥哥?”
赵海只觉得,姜安宁这一声甜腻腻的“赵海哥哥”,就像是催命的诅咒一样,听得他浑身发颤。
~啊~啊~啊~
赵海有些绝望地,小幅度拍打着地面。
想逃。
想回到那个被当成畜生一样饲养凌辱的别院,继续过被圈养着的生活。
至少……
至少还有命在啊!
泪从眼角流出来,一路蜿蜒,向耳朵眼儿淌了过去。
“别急,这就好了。”
姜安宁拿着被煎的焦黑干巴的切片蛋,递到了赵海的嘴边:“吃吧。”
“吃哪补哪。”
唔唔唔……赵海一想到这东西是什么,立马死死的闭紧了嘴巴。
“怎么?不喜欢?”
“吃啊!”
“你不是最喜欢进补的吗?”
“吃哪补哪,快吃啊!”
“吃!”
“我让你吃!”
姜安宁掰开了赵海的嘴巴,直接将焦黑的一块切片,塞进了人的嘴巴里。
赵海还要挣扎着想要吐出来。
被人两巴掌掌掴的头脑发懵,耳朵嗡嗡。
“吃!”
姜安宁又塞了两片在人嘴巴里,见人老老实实的用半边还健在,没有松动的牙齿嚼碎了咽下下去,这才满意。
她把厚石上煎的肉,全都喂给了赵海。
赵海满心抗拒,最后还是扛不住拳头和暴打,忍着恶心,老老实实的全都咽了下去。
“这才乖嘛。”
姜安宁学着从前,赵海每次家暴她之后的模样,在人脸上轻轻拍打着夸赞。
赵海本能地瑟缩颤抖。
姜安宁冷笑。
原来,畜生也会害怕啊。
啊啊啊啊啊巴巴啊啊啊啊。
赵海“啊啊啊”地乱叫了一通。
明明只是一些叫人听不清楚的杂乱音节。
姜安宁却听懂了人的意思。
赵海:我都吃干净了,能饶了我了吗?
赵海:放了我吧,求求你。
啧啧啧,真是怪可怜的。
姜安宁哼笑着出了声:“赵元山是死是活,是做人还是做狗,你大概是不会在乎了,毕竟公堂之上,你们就已经上演过了一出父子失和的好戏。”
“倒是我高看了你们。”
“畜生,就是畜生。”
“怎么会懂得人的感情呢?”
“不过,你从前常常跟我说,你与你的胞妹赵银莲,是如何如何的兄妹情深,你与赵江兄弟俩,又是怎样宠着这个唯一妹妹的。”
“说是在你们家,女孩子,都是被当成宝的。”
“想来,对赵银莲的死,你还是会有些感兴趣的吧。”
“毕竟,她可是你最疼爱、最在乎的妹妹呢。”
赵海闻言,顿时瞪圆了眼睛,满是震惊与恐惧。
姜安宁笑着凑过去,先是用柴刀,砍断了他的双手与双脚,然后才贴近人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你妹妹,掉进枯井里头,摔死了。”
“就是这样,砰的一声,摔成了肉泥。”
“哦,对了,在她掉进枯井之前,也差不多是像你这般,受尽了折磨,被砍断了双腿。”
姜安宁嘻嘻的笑了声,贴在人耳边问:“想知道她是为什么,明明都已经被人砍断了双腿,却还是掉进了井里吗?”
赵海瞪着眼睛,唔唔啊啊。
“是我。”
姜安宁轻飘飘的一句,彻底湮灭了赵海心里的全部希望。
“是我,把她从井里拉上来。”
“然后,就这样,轻轻的,轻轻的一下,砰!”
“她就被我推了下去。”
“砰!”
“砸在地上,四分五裂,脑袋开花。”
姜安宁卷着嘻嘻笑声的话,无异于是雪上加霜,彻底浇灭了,赵海心底最后的那一点儿,求生欲望。
她不会放过他的。
她会杀了他的。
毒妇!
毒妇!
赵海心中愤恨、恼怒、不甘、绝望,无数种情绪交杂,直到最终,渐渐地归于平静。
满心绝望过后的平静。
他只有一件事儿,始终想不明白。
姜安宁,到底为什么,这么恨他?
他不就是骗了她一点儿嫁妆钱吗?
可他们都已经定亲了,那她的钱,不本来就是他的吗?
花点儿怎么了?
甚至,他是想骗,但还没有骗成功啊!
怎么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不想死。
他真的不想死啊!
姜安宁看出了眼中的不甘、怨恨与茫然。
想来,此时,赵海一定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吧。
哈哈哈!
姜安宁忽然放声大笑,将沉浸在绝望中迷茫的人,都给下了一大跳。
笑着笑着,她就哭了。
前世多年饱受的折磨与委屈,在这一刻,像是找到了倾泄口似的,呼啦啦的向外翻涌。
赵海顿时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