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
唉!
方婶子叹了一口气,暗暗觉得可惜。
等跟隋然两个,把剩下的两碗冰豆花吃完,日头差不多的也落山了。
三人告别了豆花店老板,到城门附近,蹲守了会儿,可算是蹲到了一辆回瑞安镇的牛车。
“你们可算是赶得巧了,今儿往瑞安镇去的,可就剩下我这么一趟车了!”
赶车的大爷,十分得意的说了一句。
“那可感情好!咱们这也算是缘分了!要不怎么老话都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呢!”
方婶子向来健谈,跟谁都能聊得到一块去,不过三两句话,就已经把赶车大爷家有几口人,几亩地,一年收成如何,是瑞安镇哪里的人,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的,给唠的明明白白了。
偏偏赶车的大爷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犹自一脸得意的跟着人吹嘘着自家的几个儿子,有多么多么的厉害争气,娶回来的媳妇儿,都是一个比一个能干。
方婶子乐呵呵的跟人唠了一路,把人家底子都给唠干净了,倒是一点儿没有透露自家的事儿。
牛车到了瑞安镇时,赶车的大爷还特别好心的问她:“家是哪的?我顺路捎你一段!”
方婶子摆了摆手:“我就在这儿住,不用送了,快回去吧!等会儿天黑透了,路就不好走了,别叫家里人惦记了!”
大爷信以为真,点点头,挥着赶牛的鞭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等人走的远了,隋然忍不住捂了嘴笑:“婶子,您这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可真是厉害了,改天您得好好教教我才是,我可是恼死了我嘴笨这事儿!”
方婶子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什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听着一点儿也不像好话。”
隋然连忙赔不是:“是是是,是我用词不当了,那婶子您跟我说说,您刚刚这一套应该叫什么才对?我可是真心的跟您求教。”
“真心的?”
方婶子故意拿乔了下,隋然忙顺着人的话说道:“真的不能再真了!”
“我这一招啊,那叫……”方婶子故意的卖了个关子,把原本神色淡淡,并没有注意二人说话,只一心留意周遭环境的姜安宁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
方婶子心里的那点儿小傲娇,顿时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叫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反正大家都是陌生人,谁都不认识谁,说的那么真实详细做什么?只不过就算你胡扯,也不会有人知道你是在瞎说。”
方婶子见隋然一脸惊住的样子,捂着嘴,笑着提点:“当然了,吹牛皮可以,但也不要吹的太大,否则啊,真的就圆不过来了。”
隋然愣了好一会儿,等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噗嗤的笑了起来。
“果然啊,姜还是老的辣!”
“我婶子,你就是这个!”
她朝人竖起大拇指来:“我以后可得向您好好学习学习,再不能那么老实的,什么话都跟人往外说了!都有好几次,我不知道要怎么把话搪塞过去,又实在是不想说真话,可是把我给愁坏了。”
“然后我不说吧,人家又要搁话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你说我,那可真是听着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隋然笑了起来:“往后啊,我跟婶子您学这一招,再也不怕谁盘问我什么我不愿意说的事儿了!”
方婶子瞪她一眼,佯怒:“这话说的,倒好像我这个人不老实似的。”
“怎么会呢!”
隋然赶忙地伸手拍了一下嘴巴:“哎呀,都怪我这个人嘴笨,不会说话,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又说错话了!”
她十分夸张的学着戏文里那样,跟方婶子作了个揖:“还望婶子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则个!”
方婶子被她逗的乐不可支,连姜安宁在一旁都忍不住的弯了弯嘴角。
隋然连忙顺杆子往上爬:“往后婶子您得教我,我就跟您学怎么说话。”
方婶子被她磨得不行,诶呦了声,应答下来:“成的、成的!”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气氛异常的和谐。
正准备往村里头走的时候,隋然眼尖,看见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诶?那个是不是咱们村的周然?他这是要干什么去,黑灯瞎火的……”
这路上都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要不是实在也找不见合适的地方落脚,她们都不准备回村里了。
可惜,白天的时候,安宁提议她们要是真想把这卖饭的生意给做下去,不妨就在镇上租个房子,这样在路上能省下不少的时间,也能多睡一会儿。
当时她跟方婶子都是心动的,奈何心动归心动,奈何兜里没有什么钱,再怎么心动,也只能是想想就罢了。
“周然?”
方婶子一听见“周然”这个名字,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在哪呢?”
她顺着隋然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除了空空如也,一片漆黑的街道,并没有看见什么人。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是周然?”方婶子捋了捋袖子,一副只待确定下来是不是,就冲过去与人拼命的架势。
“没看错,鬼鬼祟祟那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