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族长等人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有几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令她十分的不适。
“要我出钱,村里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在姜族长等人皱起眉头,正要说教之前,姜安宁先一步开口:“如果村里不同意,那这件事儿,也就没有必要谈了。”
“我不会同意帮忙出钱的。”
“你们若是不服气,大可以直接告到衙门去。”
“我倒要请江安县的百姓们都评评理。”
“看看这钱是不是真的需要我来出!”
姜族长等人顿时一噎,嗫嗫着嘴角,好一会儿才勉强的说道:“什么条件,你先说来听听。”
虽是嘴上答应了听听,心里却不免嗤之以鼻。
姜安宁凭什么跟他们讲条件?
本来就是她惹出来的祸事,就应该是她来收拾烂摊子。
要村里答应她的条件,那不就是要大家跟着分摊?
这可不行!
姜族长黑沉着脸,看姜安宁越发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都站在这里堵着也不像话,大家还是到家里坐下,慢慢地说吧。”
姜安宁说着,直接朝着家里头。
倒也不是没有人拦,只是……
拦不住啊!
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凶神恶煞的挡在人跟前,姜安宁只是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几人就下意识的让开了身子。
姜族长很是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人:完蛋地玩意儿!
拦个小丫头片子都拦不住,还能指望你们干点啥?
那几个壮汉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就被震慑到,自动让开了呢?
姜安宁回家时,路过赵家。
看到院子里头,有两颗脑袋正在试探着往外瞅。
她略挑了挑眉,着实没想到,村里人会把那两个养蚕人,安排在赵家住下。
这是已经把赵家的房屋田地,都当成是村里的共有财产了?
村里头乌泱泱的一大群人,跟着姜安宁到了家里头。
虽然很长时间没回家,但是家里头被方婶子打理的很好。
看得出来是精心打理过的模样,桌柜上,全都是一尘不染的。
方婶子也是这会儿听见了动静,从自个儿家里头出来看了眼。
眼瞧见姜安宁被村里那些个爷们,像是押解犯人似的,给押回了家门口,她顿时急得像是护崽子的老母鸡,冲过去张开手臂挡在了姜安宁的身前。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方婶子急声道:“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各家出五百文,先给一百两,等咱们跟着把养蚕缫丝的本事学到手了,再给付剩下的一百两,你们这是做什么?把安宁找回来,是还想要欺负人不成?”
姜安宁微微有些诧异。
原来村里人,已经都商量好了吗?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姜族长:原来您是打量着蒙我,想拿我当冤大头啊!
姜族长感觉到人眼神里的嘲讽,顿时脸色铁青。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回你家去!”
他瞪了眼方婶子,语出嫌弃:“真不知道根山是怎么当的家,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大老爷们们说事儿,哪有你插嘴的地儿?”
“赶紧回家去!”
姜族长赶苍蝇似的挥着手,想要驱赶走方婶子。
前些日子,村里的女人们无功而返,他就已经有些怀疑了,肯定是有人搅合,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姜安宁才不答应的!
当时他就最怀疑姜根山家的这虎老娘们儿!
平时就她嘴巴最大,也是跟姜安宁关系最好的一个!
十有八九,就是她跟姜安宁说了不该说的话,叫人心里头生了防备警惕。
现在一看,果然!
虎老娘们,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什么话都往外头说。
他们跟那两个养蚕人商量好的事儿,怎么能告诉姜安宁呢?
这都让姜安宁知道了,他们打算一家先出五百文,先把养蚕缫丝的本事儿学到手了再说,至于剩下的,要不要再一家出五百文,那还得看,这养蚕是真能挣到钱,还是假能挣到钱。
如果真的能挣到钱,区区五百文,各家分摊一点儿也无妨。
可若是赚不到钱,那就别怪他们,不仅不能给这五百文,还得把先前的五百文,给全部都要回来了!
当然,这是在姜安宁没有回来,且先前,让村里人亲自去找过,被明明白白拒绝的情况下,他们商量出来的下下之策。
如今,姜安宁既然回来了,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有姜安宁在,姜安宁又是个有钱的,这大头儿自然该由姜安宁来承担。
由姜安宁出二百两,他们还是按着之前的约定,先拿出一百两,给那两个养蚕人,跟着把养蚕缫丝的本事学了。
剩下的一百两,暂时就先存在他手里,等到年底,看情况决定,要不要均分给村里人。
不分,肯定是不行的。
那帮贪心的刺头,若是半点儿好处得不到,准是要闹出事端的。
可怎么分,才能保证他获得最大的利益,就很值得动脑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