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山跟张氏头发散乱、狼狈的回了家,见闺女儿子的房间都没有动静,有些不满:“没心肝的东西!”
“行了,两个孩子兴许是累着了,早早就睡下了,抱怨什么?”张氏小心回了句嘴:“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处理姜安宁这小贱蹄子的刁难吧!”
怎么处理……
赵元山拧紧了眉头。
亲事肯定是没有指望了,可也不能就这样被拿捏了。
村里人人都瞪着眼睛看笑话,真要是就这么退了亲,往后赵家的名声就彻底完了,他一辈子都得因为赵海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障被戳脊梁骨!
那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他看了一眼张氏,常年操持着家务的女人,脸色苍老又蜡黄,眼底的皱纹都快要耷拉到鼻根底儿了,姜黄色的裙衫层层叠叠裹着肥囊囊的橘皮老肉。
赵元山想到有天夜里,无意间手摸到了老妻身上的肉,胃里头忽然一阵恶心窜了上来。
张氏已经嫁给他小二十年了,又生了四个孩子,早已不见女子娇美的模样。
他们之间,更是早就没有了那些亲密的事儿。
若能弃车保帅……赵元山看着张氏,心里头漫涨起异样的想法。
“让你拿主意呢,你老是瞅我干什么?”张氏被看的有些不大自在。
赵元山沉声掩饰心虚:“此事我自有办法,你不用管!”
他看了眼张氏,仍旧是难掩心头翻涌的厌恶,别开眼:“时候不早了,歇了吧。”
个老登,总有骚主意,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总防着谁。
张氏在心里头嘀咕了一句,不敢流露出对人的不满,起身去厨房烧热水,端回来给人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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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来的大夫,进屋后先看了眼江巍。
随后若无其事的坐在炕边:“小娘子,请伸手。”
姜安宁其实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儿,除了第一次吐血是真的,后面的全都是意外,看着唬人而已。
奈何姜秀娥、方婶子、江巍跟族长还有几个住附近的伯娘、婶子,都如临大敌似的盯着她配合。
她也不想被人怀疑是装病博取同情,只好老老实实的伸手配合。
大夫替她把了脉以后,眉头渐渐打起了结。
姜秀娥瞬间担忧不已,一见大夫收了手,立马迫切的询问:“如何?”
大夫摇了摇头:“小娘子气血虚亏,劳心劳神,又疏泄不利,思虑过重,躁怒悲忧,伤肝伤肺,隐有心郁之兆。不好,不好啊!”
姜秀娥顿时就有些被吓住了:“那、那可有得治?”
大夫提笔写了药方:“倒也不难治,就是需要小娘子好好配合才行,凡事多多敞开了心怀,少些忧思惊惧,自然也就好了。”
他看了一眼姜安宁:“真要是很难过的话,不妨哭出来,别憋着。”
姜安宁抿了下嘴,有种被窥探到心思秘密的感觉。
“我开几副疏肝理气的方子,小娘子先喝着,过半个月,再找我复诊。”大夫在药方的落款处写下‘安济坊-王尚’五个字。
安济坊?
江巍挑眉,目光在大夫的身上打量起来。
王尚感觉到那股侵略性强烈的目光,偏过头,神色坦荡的同人对视,微微一笑:“这位公子可是也要把脉,瞧瞧虚实?”
江巍神色一顿。
“不过,我观公子的气色,倒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就是邪火虚旺了一些,不妨多吃一些清凉去火的,少进补肾阳之物,公子约有些虚难受补。”
江巍:???
他没有得罪这小大夫吧?
怎么还骂上人了呢?
江巍怒红着一张脸:“我看大夫年岁不大,倒是出师的早。”
“哪里哪里,我今年已经四十有八了,只是保养的好,看着年轻些罢了。”王尚脸不红气不喘的胡扯。
江巍:???
他有些怀疑人生的再次打量起人来。
姜秀娥跟方婶子等人,却已经是震惊了起来:“大夫您今年都快知天命了?”
几个婶子瞅着王尚白嫩的样子,稀罕的不得了。
“这保养的也忒好了。”
有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艳羡。
王尚十分自来熟的与人分享起自己的养生之道:“这个其实也简单,《黄帝内经》就说了,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
方婶子等人诚实的摇了摇头:“听不懂。”
王尚表情凝固了一瞬,放弃掉书袋的说法,大白话道:“就是说咱们吃的喝的,得有节制,有所养,生活作息、房事操劳,都要有节制、不过度。”
他说着,目光在江巍得身上停留了一瞬。
江巍:看他干什么!
他又没有不节制……呸,他压根就没有过!
方婶子等人还是很诚恳的摇了摇头,倒是听到人说起房事的时候,捅咕挤咕的笑作了一团。
姜安宁对养生之法有些感兴趣。
听说好些个医者,都懂得一些锻练筋骨、强身健体之法。
她从前不曾在意过这些,甚至有些偏听偏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