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国公原配夫人没了后,冯氏便扶正,在这许国公府可谓是作威作福,眼下听见有人敢当众拂她的面子,她气得便要痛骂出口,“谁这么大的胆子!”
“是小爷我!”
只见回廊处走过来一个身形高大,满脸胡子拉碴的男人。
那男人走路也挟裹着一股冷风,仿若是刀口舔血的人。
冯氏一时间惊住了,她慌乱道:“来人呐!来人呐!怎么什么人都往府里放!还不赶紧把这种穷凶极恶的歹徒给本夫人赶出去!”
然而不管冯氏怎么喊,这府里的下人都仿若消失了一般。
楚月看着那气势汹汹的男人,她起初觉得有些害怕,但是细看那男人的模样,竟觉得有些眼熟,就在这时,她瞧见了跟在男人身后的管家,她立刻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这府上无人阻拦,这男人分明就是许念安去接的许二爷了!
正在冯氏慌乱地躲在许善雪身后之时,楚月起身到了徐平璋跟前微微福身:“二爷。”
徐平璋见自家嫂嫂冲自己行礼,心中一惊,忙扶起了楚月道:“嫂嫂客气了,论身份,论辈分,都是我向你行礼,你怎么能这般。”
冯氏听见二人的对话,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人是谁了。
是她的冤对头许平璋!
以前她还未扶正的时候,许平璋就和她不对付,在许平璋离家出走后,她恨不得徐平璋早日交待了!
却没有想到,许平璋竟然好端端的出现在了她眼前!
冯氏丝毫没有心虚先前说的话,只是对于徐平璋突然出现,她略微蹙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你既然回来了,做什么又让安儿去接你,你不知道他贵为岭南巡抚,每日的事情很多?”
徐平璋没有理会冯氏,只是不屑道:“你瞎说的皇后娘娘的话,要不要我传信一封,让皇后娘娘知道你说的?”
冯氏没有想到徐平璋已经见过许令仪了,更没有想到,徐平璋会知道之前的事情。
先前,她可是在许令仪那里吃了败仗的。
冯氏的眼底滑过一丝心虚,她改口道:“那……谁叫皇后娘娘一口气收走了那么多的铺子,而且其中一些铺子可是府里的银钱源头啊。”
徐平璋听着冯氏的话就觉得心烦,若非是顾忌着他老爹的面子,恐怕他早就开骂了。
这种娘们……
真特么烦人!
徐平璋刚要冲冯氏发难,却被楚月挡在了身前,楚月冷着一张脸看向了冯氏道:“母亲,二爷到底是才回来,有些不明白地事情也在情理之中,您无须这般。”
楚月到底是岭南楚家的大小姐,虽说和她们许国公府不能比,但到底算是当地的地头蛇,冯氏也不敢不给她几分面子,她只得乐呵呵道:“月儿既然都这般说了,那我也不和平璋一般计较了。”
“是你不和我计较,还是我不和你计较?”徐平璋轻哼了一声,他知道楚月不知道情况,于是认真地道:“先前京中和岭南的铺子都在二娘手上,听小妹说,二娘将冯家的人都安排成为了掌柜的,一个贩夫走卒,压根就没有管过账的人,不知道可怎么当掌柜的,另外,小妹只是要了京中的铺子,岭南的铺子可是一个都没有动,二娘!你倒是老老实实的说出真话来!”
徐平璋没有说一个脏字,但是每个字都让冯氏听得胆战心惊,面色发白。
楚月听到这里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就说好好的,皇后娘娘怎么会要这么多!而且还要走了她手底下的一些东西!
楚月的目光也落到了冯氏身上。
冯氏被楚月这般锐利的眸光一看,身子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心虚地挪开了目光后喃喃自语道:“这也是皇后娘娘逼迫的,”
“二娘,我别的先不和你说,就说说荔枝园的事情,谁都知道,那是小妹给的钱供养着荔枝园的开销,还养着那些人,你怎么说是你给的钱?”徐平璋的话步步紧逼:“还有,荔枝园这些年的荔枝,应该也挣了不少钱,这些钱都在哪里?你说!”
徐平璋的话让冯氏彻底慌了。
“那……那些钱都用到了……用到了善雪身上。”冯氏有些慌不择路了,她直接道:“善雪现在是许家唯一没有出阁的女儿,不精细养着怎么能行呢?”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许善雪没有想到冯氏竟然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她!可她又不蠢,每年卖荔枝能得的营收不少,若是追究起来,她一个人怎么能用得完,即便是父亲不追究她的责任,这话传了出去,她还有什么名声好说的!
到时候更无法嫁人了!
“娘,那些银子可都是你拿给舅舅他们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许善雪脱口而出的话气得冯氏向后倒退了几步,险些没有被气得晕倒。
‘’你这丫头!”冯氏刚要抬起手打许善雪,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拦住了!
冯氏转过头去,只见那少生华发,却一脸威严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后。
“老……老爷……”
素来都在东院养老的许国公近年来鲜少和家人一起用膳,今儿听下人禀报说徐平璋回来了,这才来前院一看,却不想听见了徐平璋质问冯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