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瞧许国公夫人的意思,没准呢……”绘春素来和原主同仇敌忾,虽说原主和后母没有大过节,但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真情实意在。
秋词闻声拧眉,“绘春,你可别瞎说,三小姐先前是许了人的,且对象是颖贵妃母族表弟,这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毁约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许令仪淡然一笑。
此招虽险,但若她真的是一命呜呼了,未必不是一个好出路,而且许善雪的脑子好像比原主好使一些。
绘春听了这话忙点头,她一脸无奈地看向秋词道:“就是,绘春赞同娘娘的说法,只是娘娘,明儿是否要见许国公夫人?”
“不远万里从岭南赶来,本宫能不去见见吗?”保持着母仪天下的姿态坐了一整日也是腰酸背疼的。
许令仪扶着腰缓缓起身,她额前凤冠上衔着的明珠微动,“明儿结束请安后便见一见她们吧!”
“是。”秋词和绘春福身。
第二日一早,穿着一等诰命夫人红色锦袍的许国公夫人冯氏领着一个明眸亮齿的妙龄少女进了凤鸾宫。
冯氏今日为了入宫是特地换上了符合身份的装束,那红色锦袍两侧还有缎蓝色祥云锦带做点缀,头戴明珠流苏冠,一副气势十足的国公府当家主母气派。
而跟在她身旁的少女则是穿着浅橘色的柔裙,那菱纱若隐若现下的锦缎上绣满了雨后初荷,再配上少女灵动的飞仙髻,看起来脱俗且美。
到底是亲姐妹,她即便长得没有许令暖、许令仪姐妹好看,可那眉眼间也是有些相似的。
一进入凤鸾宫,许善雪便被这辉煌大气,凤仪天下的气势给震慑到了,她的眼底充满了好奇与艳羡,她跟在冯氏身后小声道,“娘,姐姐这过的日子太好了些吧。”
“谁说不是呢。”冯氏闻声,眼底流露出一丝遗憾。
当初新帝登基,要迎娶皇后之时首选便是他们许家,可那时许令仪的生母尚在,她只是一个低微的妾,况且善雪那时年纪尚小,无论如何也不在备选之列。
正在冯氏感慨之时,陈德海领着她们到了凤鸾殿的正殿之内。
且间殿内宽宏大气,正殿中央有精雕细琢的凤鸾宝座,两侧各有展翅欲飞的仙鹤铜灯展架,再往下是整块白玉砌成的白玉台阶。
冰冷的漆黑宫砖上铺设了柔软细腻的长绒地毯,绣鞋踩在上面都能感觉到软乎乎的。
正殿四周摆放着做工精细的黄花梨木椅,椅旁是稍矮一些的边几,最靠近主殿上方的那两把黄花梨木椅旁的边几上摆放了桂花糕、杏仁豆腐、核桃枣泥糕、桃酥、莲花酥饼、樱花茶酿、玫瑰鲜花饼、刚洗净的青提旁还摆放着一壶白底青花瓷的茶饮。
许善雪看着这桌上摆放着的糕点,略微有些惊讶道:“娘,这些点心比我们岭南最出名的糕点铺子还做得好。”
“傻丫头,这是宫内御厨做的,能不好吃么?”冯氏说这话时候心疼地看向了许善雪,这些本应该是她家善雪的。
就在这时,太监细长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冯氏闻声,忙带着许善雪行礼。
穿着凤袍的许令仪在绘春与秋词的搀扶下步入殿内,而她身后还跟着随从十余人。
待许令仪在凤椅上入座后,跟在她身后的宫人依次站立在两侧,有两个宫人则到了冯氏和许善雪跟前,执起那青花白底的温润茶壶为二人斟茶,一时间茶香四溢。
“除绘春秋词外,其他的人都先下去吧。”端坐在凤椅上的许令仪也浅尝了今日的眉山初露小尖茶,这一股春茶的香气格外独特。
“是。”
随着宫人们的离去,冯氏也稍微自在了些,她打量了打量许令仪。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许令仪气度与往日的完全不同,在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两手打算,可今日……
许令仪自然是感受到了冯氏的目光,她平静地看向了她,轻声道:“母亲怎今日入宫来?”
听见母亲这个词儿,冯氏心中大为满足。
因是妾室扶正,许令仪先前可没有这般称呼过她,她心下一喜,面上却装作担忧道:“前些日子听说你身子不大好,虽说我们远在岭南,但到底是担心。”
到底担心?
许令仪在心中冷笑。
原主都病死了也没见这娘家人现身,刚才她坐上凤位之时,可瞅见了冯氏眼底的失落,许是没有想到她还这般平安?
“本是病重了一场,日日念着母亲与妹妹,当时恨不得能立刻见到你们,只是……”许令仪也不避让,直接将这窗户纸捅破。
果然,冯氏面上一白,她有些心虚地挪开了目光,“岭南之地偏远,你又不是不知道,为母和你妹妹赶了半个月路才到了京城。”
恩,担心闺女的身体,还穿戴得这般隆重。
说得好听是来探望病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喝喜酒呢。
站在许令仪身侧的绘春闻声,略微蹙眉道:“娘娘身子骨弱,虽说宫中有御医请脉,但到底是差了些,奴婢记得国公府在京中有一些药铺吧?里面还有不少珍稀药材才对。”
许令仪对绘春这方面的‘莽撞’还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