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早就明?白,男人的?宠与爱是最靠不?住的?东西。而这个?世上,只有绝情之人才会没有软肋、才会所?向披靡,偏偏女人又是最容易动?情、最容易感情用事的?,你?与你?的?夫君赫弥舒本就分属漠北与周廷,天?然不?同立场,如果公主你?为了他放弃生你?养你?的?大周,是不?是过于——”
“可是,依娘娘的?意思,既然国王陛下可以如此对待他的?发妻和长子,”萧月音终于抢白,不?再被高王后的?话?牵着鼻子走,“那?么,即使娘娘您如今稳坐王后之位,也难保国王他不?会这样对待娘娘您。”
被离间?之人不?能深思细想,只能重新用对方的?软肋回击。
“前车之鉴,本宫确实早已想过各种?可能。”高王后半点没有被激怒的?样子,仍然不?疾不?徐说道:
“为了这个?王后之位,本宫这些年争宠身子也已经坏了……不?过这样也好,若是真有不?得不?离开的?那?日,本宫反而了无牵挂。”
心?中的?鼓声阵阵,萧月音不?得不?感慨起高王后如此的?坦诚:
“我与娘娘第一次见面,娘娘便愿意对我如此推心?置腹,我实在是受宠若惊。不?过,娘娘就不?怕,我将你?这番话?,再原封不?动?告诉国王?”
即使她还没有机会见到高王后口中这个?与裴彦苏“相似”的?大嵩义究竟是何样,她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高王后却只淡淡一笑,仿佛方才那?个?口吐锦绣山河的?,根本不?是她一般: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①……这,不?是你?们中原汉人最爱说的?一句话?吗?”
***
城楼上,两个?正在交谈的?男人,有了短暂的?沉默不?语。
日头?毒辣,阳光射在城楼之下正整齐操练的?数千兵勇锋利锃亮的?甲胄上,反于裴彦苏向来深邃墨绿的?眼眸中,让他微微别开了眼。
威风猎猎,城头?旌旗招展,不?需要大嵩义多说什么,他也知晓自己被领到此处见这位渤海国王的?目的?。
渤海与漠北一战已箭在弦上,临到战时,他与音音却被挟持至此,大嵩义所?打的?如意算盘,无非就是想用他的?命,换乌耆衍退兵。
不?费一兵一卒取得胜利,确实是一笔极好的?买卖。
“为了赢得此仗,国王陛下早已未雨绸缪、派了使节到周都邺城与我泰岳商讨结盟一事,胜券在握,又为何要大费周章,将我与王妃请到西京?”是笔好买卖没错,但裴彦苏本来就不?是一个?生意人,他只要赢,只要达到目的?。
“王子才高八斗聪明?绝顶,既然知道朕不?会杀你?,难道还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大嵩义的?年纪与宋润升相仿,却全然不?同于宋润升的?温润谦逊,即使是阅兵这样风采卓然的?时候,瞳孔之内也满是厉色。
城楼之下的?演武场传来兵勇们整齐的?高喝,刚好将裴彦苏此时不?语的?微微尴尬掩饰过去。
“所?谓连中三元,不?过是因为我生得一副好皮囊,虚名而已。”高喝声渐去,裴彦苏定定说道,“此行?新罗本是绝密,却也能被国王陛下准确捕获,光是情报这一点,漠北便不?足以是渤海的?对手。”
与新罗时不?同,在渤海国,他需要尽力遮掩自己的?锋芒。
大嵩义与他一样心?机深重又精于谋划,甚至连他爱食酥糖这样的?微末之事都知晓。
“以新罗力量之微,朕根本不?在乎你?们是否能够劝说他们背叛周廷与你?们结盟。”大嵩义将双手放在城墙上,视线掠过城下正在收操的?兵勇,“不?过,你?们也动?身寻新罗人结盟,‘情报’二?字,并不?比渤海差。”
裴彦苏微微垂眸。
“只是……朕派去的?使臣一直未归,不?知王子你?的?泰岳,会不?会将王子你?与他的?宝贝千金永安公主,置于两面为难的?境地呢?”大嵩义张扬地笑了,高挺的?鼻梁上那?道横贯的?疤痕愈加狰狞,“不?如,朕与王子,打个?赌何如?”
“愿闻其详。”裴彦苏淡淡回道。
“若周帝同意结盟,你?与公主再回漠北处境尴尬,就留在我渤海,等仗打完了、渤海与周地再次接壤,朕派人护送你?们回邺城即可。”大嵩义又一笑。
“若父皇他……不?愿与陛下结盟呢?”裴彦苏微微躬身。
“朕便放你?们走,下次再见时,你?我便是刀枪无眼的?敌人了。”大嵩义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看起来并没有半点一国之君的?架子,向裴彦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同自己一道下城楼。
“朕的?使臣已经出发快要一个?月了,想来应当也快回朝,用不?了王子你?等待多久。”大嵩义自如得很。
“好事多磨,静候佳音。”裴彦苏在他后一个?身位,不?紧不?慢跟着。
——“还有一人,不?知娘娘可否告知我他的?下落?”两人走到拐角处,却听另一头?有女声传来。
是他的?音音。
裴彦苏薄唇紧抿。
——“公主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