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微翻,掌心处的血迹,已然将白色的纱布浸湿。
这人昨日是因为护她而受伤的,眼下不知节制非要骑马上路,久握缰绳,势必引得伤口愈发溃烂。
萧月音叹气,却还是只能像昨日那样,亲手为这不识爱惜身体的小王子,再次换药包扎。
这一回,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比昨日怪异了不少。
韩嬷嬷视萧月音为半个女儿,自然也主动带着其他几名宫婢后退,给这二人多一分相处的空间。
“昨日,实在事出紧急。”是裴彦苏先说了话,“那贼匪肮脏不堪,微臣恐怕污了公主的慧眼,才做了那等冒犯之事。”
萧月音手中的药匙一抖,便多撒了一些药粉在他略微红肿的伤口上。
“后来公主匆匆离去,微臣还未及向你道歉。”说话的人语调平缓,听来倒是诚恳,“今早出发时,公主先上了马车,微臣不愿耽误大队行程……是以,拖到眼下,才终于有机会向公主郑重道歉。”
有了昨日的经验,今日再缠纱布时,她已然进步了不少,萧月音仍垂着螓首,满心都是手上的动作,只晃耳听到一句“道歉”,复才抬眸,与裴彦苏那墨绿色的双目对视。
“道歉?”她只轻巧重复他的最后两个字。
“是微臣迟了,”这样的态度旁人见了自然是等同于倨傲,裴彦苏亦是深以为然,“虽然你我未来会结为夫妇,可这未婚男女恣意接触,亦是有违礼数。微臣冒犯,愿公主不计前嫌。”
原来他方才是在说昨日宴席之事,萧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