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头一次的,被人伤的这么狠……
慕时衍的那些话,不停的在云晚晚的脑海中回荡,她的脸色发白,手指颤抖,死死咬着牙关。
“这不是皇婶你自己问的吗?”
慕时衍反问起了刘夫人。
他的狭眸讽刺,又道,“怎么这就听不下了?还是说——”
慕时衍顿了一下,冰冷的眼神,望向了屏风后头。
“皇婶是怕有些人听不下去了?”
刘夫人听到这话,脸色骤然大变。
慕时衍他……
不会知道云晚晚还在这包间里面呢吧?
轰的一声,听到这话的云晚晚,干脆不再隐瞒,直接一脚踹倒了那屏风。
她冷笑着从后面走了出来。
眼神,准确无误的和包间内的那桩狭眸对视在了一起。
四目相视。
空气窒息到近乎逼仄的地步。
令人觉得喘息都困难。
慕时衍面无表情望着云晚晚。
对于她的出现,脸上没有露出半点儿的诧异。
慕时衍作为北镇抚司,统管所有的锦衣卫,任凭临月人再怎么藏匿,也不可能会什么消息都收不到的。
昨天夜里,他就已经知道了云晚晚回来的消息……
刘夫人看了看慕时衍,又看了看云晚晚。
她实在是没想到最后的局面会成这样,也知道这俩人接下来一定还有许多话要说,干脆就主动走了出去,给他们两个人留下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将包间还给了他们。
偌大的包间内,只剩下了慕时衍和云晚晚。
“永乐公主来我大景,有何贵干?”
慕时衍先淡淡地开了口。
云晚晚走了过去,眼神定定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慕时衍,我此番回大景,是为了你,为了同你解释清楚之前的误会!但在说这些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方才对刘夫人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发自内心。
还是为了一时赌气?
慕时衍听到云晚晚的话,蔑视地扯了扯薄唇。
他挑眼望去,好笑地开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了?”
云晚晚的心中一刺,刺痛感在身体内加速蔓延开。
胃里面的恶心感又开始作祟。
她死死掐着掌心,克制着这反应,强装无事发生的模样,问道,“所以说,是真的了?”
慕时衍绯色的薄唇一抿,算是默认了。
云晚晚的呼吸困难。
从前那些甜蜜的过往,仿佛在这一刻碎掉,成了一把把锋利伤人的碎片。
她死死握着拳头,讽刺勾起唇角看向了慕时衍。
“这一趟,我算是白来的,但看清楚了慕世子的真面目,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云晚晚的心里面不好受,自然也是不可能会让慕时衍好受。
伤人的话也随之脱口而出。
“不过慕世子也不要自信过头了,在你觉得玩弄了我的同时,焉知我不是在玩你呢?何况,和我的前夫对比起来,你给我的体验感……很一般!给不了我多少刺激!”
此话一出,慕时衍俊美的面孔果然阴沉了下来。
“今日,大抵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会离开大景。”
云晚晚故作不在意,云淡风轻道,“想来慕世子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纠缠不休的人,就祝你,祝我,永远不见!”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云晚晚便潇洒转身,毫不留恋地朝包间外走去。
慕时衍望着那抹纤弱的背影。
他的眉心跳了又跳,终究是没控制住内心汹涌的感情,猛地起身追了出去。
这算是什么?
她凭什么又出现在他的世界,将他的世界搅成一团糟,又这样轻松抽离?
她不是说要给他解释吗?
慕时衍的步伐越走越急,脚下快要生风。
终于,在茶楼门口重新见到了云晚晚。
慕时衍的瞳孔一颤,想要快速下楼梯追上,却不成想,另一抹身影比他更快一步出现。
是楚北堂!
楚北堂拿着大氅,熟练披在了云晚晚的双肩,将人给抱在了怀中。
云晚晚靠在楚北堂,任由男人带着她上了马车。
慕时衍眼神中的温度渐渐凉了下来。
他讥诮地扯了扯薄唇。
他就是贱!
马车离开了街道,慕时衍背道而驰走人。
他们真就最好,永远不见!
马车内。
全是云晚晚的呕吐声。
从出那个包间起,云晚晚就再也无法故作坚强,伪装下去了,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胃里面更是恶心难受的厉害,双腿似是灌满了铅块,行走都变得艰难。
云晚晚人飘飘忽忽,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楼的……
楚北堂也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的云晚晚。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心疼的更好像是在滴血一般。
他未想到那段感情,会给云晚晚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那一刻。
楚北堂顾不得被云晚晚讨不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