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晚什么都吃不下去。
人都跟着瘦了一大圈。
看的直叫人心疼。
尤其是晨起那会,更是吐的厉害,吐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每当这个时候,陪在云晚晚身边的那个人,就是楚北堂。
他在旁照顾着,不嫌弃的处理着云晚晚吐出来的污秽,尽力帮她找着她能接受的食物,一直不停哄着云晚晚,她才能勉强吃下去一些。
“再忍忍,等到大景就好了。”
楚北堂拿着帕子擦着云晚晚唇角的秽物,道。
云晚晚吐的眼圈都红红的。
她也拿这句话在安慰着自己。
是。
再忍忍。
等到大景,见到那个人就好了。
快了。
很快就到了。
“你出去休息会,这里我来处理。”
云晚晚看着地上的污秽,虽然是她自己吐出来的,但这样看了一眼,胃里面又开始不舒服了,楚北堂就急忙道。
云晚晚难受的厉害,没心思和他客气什么的,便匆匆走了出去。
说起来,她怀孕后多了不少的怪癖,那就是闻不了一点儿的马儿的味道……
每次上马车的时候,对云晚晚来说简直是顶级的折磨,要在马车上缓好久才行。
楚北堂注意到这一点,干脆接地气的给云晚晚换起了驴车,牛车。
没想到,云晚晚不止是对马儿的味道接受不了,对其他的牲畜亦是如此,照样吐的昏天黑地的。
春桃急,十五急。
但她们都急不过楚北堂。
看到云晚晚一日一日的消瘦下来,楚北堂简直是心急如焚,愁眉不展。
要是不知道的人恐怕还要以为,楚北堂才是云晚晚孩子的爹……
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有限,楚北堂几乎是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从行途中荒凉的驿站制了一辆轿子来,或者是使用轻功,带着云晚晚来赶路。
云晚晚的症状总算稍有好转。
她没想到,孕期照顾自己的人,居然会是她最讨厌的楚北堂……
这些日子,瘦的人不止是云晚晚,还有楚北堂,本就削瘦的五官,变得更为清晰分明,脸上一点儿多余的肉都没有了。
好在楚北堂的骨相不错,就算又瘦了许多,颜值还是抗打的。
两个人的关系也随着这份照顾悄然改变。
云晚晚对他也没有了之前的针对和抵触,态度好转了许多,相处的状态更像是认识了许多年的老朋友。
而且,云晚晚还有一个怪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那就是,每次她恶心难受的时候,闻到楚北堂身上的雪松味,竟然会神奇般的缓解不少……
云晚晚一开始都惊到了,偷偷配置了不少雪松香包,想要缓解,却惊讶发现一点儿用都没有,还是要楚北堂身上的才行。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怕会再出现什么误会,便将这件事一直隐瞒着,连春桃和十五都没有透露过。
日子一天天度过。
在他们启程第八日的时候,终于,他们返回了大景。
看着那久违的京城,那些熟悉的建筑,一路风尘仆仆的云晚晚到达,望着这些景象,鼻子不由一酸,莫名有了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回来了!
楚北堂在城门口递了文牒后,队伍一行人便入了京城,里头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景象,干冷的空气,冒着热气的包子,走街串巷卖冰糖葫芦的,全是大景的人间烟火。
“你是先回郡主府,还是怎么说?”楚北堂问道。
进入京城后,云晚晚打算自己下来行走,就没有再坐轿子了,和楚北堂一同走在了街道上。
闻言,戴着帷帽的云晚晚眼中闪过了一道纠结。
她很想要见慕时衍,但还没有组织好语言……
而且她刚回来,这个形象也不适合去见人。
“慕世子真的和永乐郡主,不,现在该改口叫永乐公主了!他们真的退婚了?”
不等云晚晚回答,街道旁茶棚内的谈话声音先传递而来。
“慕世子都要娶亲了,这还能有假?”
“啧,真的是没想到那威远侯府的嫡长女,居然是临月丢失的真公主,那云雪落也是可恶啊,竟然连冒名顶替这种事都能做的出来,好在最后真相大白了。”
“说起来这永乐公主也算是一代奇女子,当初和离后,大家都以为她一个和离妇再也嫁不出去了,没想到和慕世子好上了,慕世子也是为她闹的满城风雨的,只是没想到,这俩人最终还是没走到一块……”
“谁说不是呢,慕世子当初没事就待在云梦间,还纡尊降贵在里面做柜台的活计,现在呢,不照样忘了永乐公主,拥了新人入怀,我听说他现在和许家小姐的婚事,还是他主动求娶的,太后都高兴坏了,都已经开始张罗了起来,说是让他们在月底就完婚呢。”
“这么快?那永乐公主知道这事不?那慕世子本是她未来的夫君,怎么他们就突然散了……”
“……”
这些话,自然传到了云晚晚的耳中,她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