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衍忍不住地轻笑了一声。
凑过去就要亲云晚晚,她一把推开,略有些嫌弃道,“一身酒气,先去洗洗。”
慕时衍一怔,遂才想起晚上高兴,和友人在京城中的酒肆里喝了两杯的事……
他将云晚晚抱放到了床榻上应下。
“爷很快回来。”
临走前,慕时衍还是没忍住亲了云晚晚一下。
云晚晚作势要他打的时候,人已经去了屏风后,手挥了个空,只得轻哼了一声等他回来再算账,暖阁内的温度舒适,她在床榻上躺着,没过一会困意就来了。
她眼皮子越来越重,没忍住睡了过去。
这导致慕时衍回来后,就见到了一副美人小憩图。
珠翠钗环点缀在云晚晚的乌发上,云晚晚双目阖着,长长的睫毛宛若小扇子般,落下了一片阴影,鼻梁挺翘,红唇滟滟,肤色雪白,脸颊上还带着粉晕……
天水碧的衣衫勾勒住她曼妙的身形,修长的美腿随意交叠,她的姿势随意,领口微敞,透出一点儿的春光,慕时衍的狭眸微暗,知道那里面的风景是有多么的美。
他的喉结滚了滚,俯身上床,随手拿下玉佩的穗子,在云晚晚熟睡的鼻下逗弄。
可能是感觉到了痒,云晚晚的五官皱了皱,可爱极了。
“讨厌……别闹……”
慕时衍绯色的薄唇一勾,笑着问道,“都睡成这样了,知道我是谁吗?”
云晚晚迷迷糊糊答道,“阿衍……”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这么的无聊。
慕时衍见她真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狭眸笑意更深,没舍得继续打扰她的好梦,干脆帮她卸起了钗环。
修长的手指拔下玉簪,三千青丝如瀑布般的散落了下来,揽在手中沉甸甸的,他放在了她的肩前。
“阿衍……”
云晚晚又喊了一声。
心爱之人在睡梦中喊着自己的名字,慕时衍自是欢喜的,可笑着笑着,唇角的笑意忽地凝固住了。
因为,他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
云晚晚还认识一个‘阿衍’。
似乎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云晚晚还错将他认成了那个人,问出了许多奇怪的问题。
慕时衍那颗暖乎乎鼓涨满的心,似是突然被针扎了一下,慢慢沉了下来,他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面无表情盯着床榻上熟睡着的女人。
慕时衍突然很想知道,这会儿云晚晚在梦中,是在喊他,还是在喊另一个阿衍?
她对他的感情,是否也有着对另一个人的寄托?
亦或者说,她不会是将他当做什么替身了吧?
慕时衍有着自己的高傲,断然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从前他不过问,是因为尊重云晚晚,等着她主动告诉他,可如今,他们的关系都这般亲密,云晚晚却始终都没有主动吐露的意思。
要说不在意,那一定是假的。
怀疑的种子埋下。
那便会忍不住地生根发芽……
慕时衍的唇线紧绷着,情绪蓦地烦躁了起来,有些失眠,这夜都变得有些漫长了起来。
漆黑的夜晚。
云晚晚又做了那个梦。
她处在了一片虚无的天地之间……
脚下,如水般清澈透明,踩在上面漾开涟漪,四处一望看不到边际。
“喂!”
一道熟悉的娇俏女声响了起来。
“楚北堂都愿意对你好了,你怎么不搭理他啊?”
这好像是原主的声音?
云晚晚的眉头一紧,寻声望去,却看不到人影。
“我在这儿。”
那声音接着响起。
云晚晚猛地转身,就在背后看到了一抹接近透明的倩影,再去瞧那五官容貌,和她无甚差别,只是表情神态不同,仔细观察,便知道那是原主……
面前的女人手指一勾,媚笑玩弄她肩前的发丝,声音清婉。
“那慕时衍有什么好的,我要是还活着,定会选那楚北堂,像他那样高岭之花的男人玩起来才有意思,我还想要再尝一尝他的滋味呢……”
云晚晚,“……”
“你莫不是忘了你是怎么死的?”
她冷漠道,“如今这具身体是我的,该怎么支配,是由我说了算。”
包括她的感情。
是由她云晚晚做主。
面前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冷不丁想到被楚北堂掐死的那个新婚夜晚,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原主还想要再说些什么,透明的身形忽地消散,在这虚无的空间内不见。
云晚晚猛地惊醒过来,隔着昏暗的视线,望着头顶的刺绣帐顶。
“怎么了?”
慕时衍问。
她刚刚,好像梦到原主了……
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是她不幸感染了瘟疫。
云晚晚揉了揉额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心底里升起了一股怪异的不适感,缓了许久才消失,她转了个身,就看到了枕边的慕时衍。
他的长眉还紧拧着。
“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梦。”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