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复杂化,并不具备任何的说服力。
“孽缘吧,哪能这么简单的归结于缘分呐!”年级主任奎当即回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下令监寺静灵半边脸红了不少。
倒是副校长冲年级主任奎使了个眼神,意在告诉他不要唐突,他也明白了这无声的提示,当即闭口,本来看起来还有很多话,也不再说出口。
主持静慈一直看着在座的所有人的态度,她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认真的听着每个人的言语。所以,正当所有人都停下来不说话,会场陷入一片安静的时候,她站出来,“此事,各方处理都有不当之处,要说最不当的,还是我们寺里头,着实失误,我们应该负一定责任,我代表寺里向大家伙儿道歉。至于余沉沉,或者现在寺里给了法号仪清,是该离开本寺回去继续念书,还是说应该留在寺里面,我想,这个决定,应该由她自己站出来给一个明确的说法,当然我的心意这个孩子应该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
李姑珍一直没讲话了,她看着仪清泪流不止。现在所有人看向她,等她的答复。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了一遍在这个屋里头坐着的所有人。
眼见着一个老和尚捏着佛珠,胡须花白,两眉弯弯,仿佛上了白霜一般,眼睛从上下眼皮中间透出光来,炯炯有神,身后跟着一个敲着木鱼的小和尚,铛铛的声音响彻寰宇。
“做世上人,不如做镜中人;世上人人为空名空财,镜中人本就空,空空如许,净得自在,世上修多执念业障,镜中游多自在。”他念着偈语,眯着眼睛,道出他的妙语来,以此作为启发。
话音还没完全消失,禅房外一阵风,呼呼的一闪,像是雨天的闪电一样,到了末端却格外轻盈,像大雁一般淡淡的落下,僧人对于这位后来者——一位道士。并没有惊扰到他。
道士是孤身一人,他甩着他那把精致的拂尘,踏进禅房的门,鹤发童颜,他甚至看都不看一边僧人。只道:“佛本是己身,修来修去修的是自己;闭关入院是修行,读书做人是修行,剃发只为警戒,杂念般般,何来自在?躲在镜子,那一摔,岂不还是零零碎碎?”
道士说话很直接,不像是佛门中人故作神秘——对已经参透的东西似乎永远持怀疑态度,非得说个半截子话,留下大大的留白。
说不清谁对谁错,总之,一佛一道不能论出个对错是非来的。当有两个以上的分不清对错的观点来的时候,个人的判断力是十分重要的,而同时摆在余沉沉面前的时候,就变得很矛盾,也更加的容易起冲突。
于是乎,僧人和道士拉开架势,在禅院里面干了一仗。
道士背后背着的太极图一直在半空中转个不停,一阴一阳转换不停,看得人眼花缭乱,手里的拂尘亦在半空中打圈儿圈儿,朝着和尚抽将过去,形成一个大比兜,扇过去。
和尚放下之前的淡定素然,“牛鼻子老道!老衲今个儿打不死你。”挂在他胸前长长的佛珠串,拿捏着像是马鞭子一样,要抽道士。
呼呼的,甩在半空中的佛珠子簌簌作响。
“秃驴,看谁打死谁,放马过来,老子不怕。”道士的确不怕,因为他的轻功确实非同凡响,即便是单脚,轻轻一点地,腾得起来,已跃至半空,拂尘一卷,在半空中整个人倒立过来,朝下,对着下面和尚光亮的头顶,二指点下去。
和尚见状贴地翻腾出去,接着一串佛珠子扔出去,道士的二指引出了紫光,那串佛珠一时间金光顿显,金光紫光把整座寺院都照亮,交汇处,猛地撞到一起,二人瞬间弹开,和尚被气浪沿着青石地面一直顶到台阶边上,咚得一声响,脑袋顶撞在石阶上,才停下来。
反观那道士,本是倒立着下来,如今经气浪一顶,整体掉了个个儿,用于系头发的桃木簪子被击断,顿时结发束冠、十分整洁的白发,在半空中四散开来,那模样显得十分可怖。
顶着个大包的和尚面露喜色,“抽道士,再接我一掌!”和尚手背拍碎青石砖,便就从躺着的地上立了起来,忽的两步上前,对着还没落地的道士狠狠地给了那么一下子,掌风浩大,震得地上烟尘四起,那股子狠劲儿顺着手掌朝上击上去,道士随即转身一跃,想跳出那掌的范围,可未曾想,越往上,范围越大,就好像是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一样。
一下就打在道士的腰上,道士顺势翻滚,披头散发,那身法,着实精妙,不论力道如何,道士虽是被击中,却无大碍,他从后背道袍里面,抽出桃木剑来,几个筋斗,直到跳到地上,将落未落之时,手里桃木剑,剑锋所指,平着过去,巨力一剑,剑气便就散开来,飞出去的佛珠子拦过去,被击成了两段,瞬间佛珠子散落在地。
和尚躲之不及,刚转身,便觉肥胖的臀被猛抽一下,“啊哟!啊哟!”两声。
“贫道让你尝尝法器的厉害,如何?酸爽否?”道士散着头发站在原地,看着和尚狼狈捂着臀部,大口喘着粗气。
“服不服!”
和尚抄起佛堂上菩萨像边上的禅杖便就干了过去,二人愈斗愈烈,从寺院中打到山门外,从山门外打到长江中……
余沉沉正在现实和理想之间做一个抉择,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