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王斜倚着船帆,眸中闪过不解的神色:“芜邙,若本王没瞧错跟在小姑娘身边的是你友人吧。”
芜邙摆弄着几个瓷白小瓶,连头都没抬便开口反驳:“只是做了几次交易而已,我同她可没关系。你最知道我的忌讳的,少拿她试探我。”
郢王歪着头回头瞧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了然:“口是心非,就怕你日后连宗门都回不去。”
芜邙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即不自然的抬头瞧了郢王一眼:“王爷你就别猜了,说到底她还是您的妹妹呢,同我更不可能。”
郢王这才认可的点了点头,却认真的瞧着芜邙的眼睛:“若你想,本王对这同我无血缘的妹妹可不会认。”
芜邙摇了摇头将刚配置好的药递给了郢王,随即从袖内拿出一封信:“她手中可有已故梦贵妃留下的花辞令,你若不认又怎能服众。”
郢王听了这话顿时烦躁的皱起了眉头,来回踱步了两圈方才站定:“本王若想谁敢说什么,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反。”
芜邙无奈的叹了口气:“王爷你我都清楚,那样恐怕要流血千里,伏尸百万。”
郢王摆了摆手,抿紧了唇却还是说道:“本王不会收回说过的话,只要你想。”
芜邙点了点头,脸上扬起一抹和煦的笑容:“那在下就多谢王爷大恩了,倒是那两个人怕是活不下去了。”
郢王眸中划过一抹兴味:“他们强撑至此已是不易,若真不行了就麻烦你了。”
芜邙拱了拱手应了下来,转身离去。
郢王瞧着近在咫尺的云雾,慢悠悠的开口道:“听到自己感兴趣的没?”
清画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抿紧了唇瓣,就连眼眶都红了一圈。
郢王自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清画:“作为本王的妹妹,这么小心翼翼的可不好,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清画接过信犹豫半响才开口:“我当真与你无一丝血缘关系?”
听了这话郢王顿时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本王还以为你会问些有用的,还是你觉得同我有血缘关系是什么好事吗?你是不是我妹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清画倔强的点了点头不忍眼中的泪落下,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郢王。
郢王回头瞧着小丫头倔强的模样,垂下了眼眸随即抬眼看向别处:“你我二人若当真是亲兄妹,那令牌就不会在你手里。不过你到底是皇室血脉,我可不是所以懂了吗?”
清画一直忍着的眼泪,顿时如不要钱的珠子一般滑落眼眶:“那你之前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派人保护我将我送出皇宫,梦贵妃既然不是你的生身母亲,你又何必同意他们的要求。”
郢王瞧着哭的不能自抑的清画,只觉得头都开始疼了起来。
从怀中掏出手绢丢给清画让她擦泪:“就是救个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论是谁在那种情况下本王都会救。小丫头这不是你该纠结的问题,大人的世界就是很奇怪,你努力平安成长就好了知道吗?”
清画点了点头,缓了一会儿才止住眼泪:“我想知道芜邙的事情,你会讲给我吗哥哥。”
郢王听着那久违的称呼,整个人愣了三秒才回过神,随即笑的懒洋洋的摇了摇头:“你想知道他喜不喜欢你?”
清画顿时羞红了脸,有些娇嗔的瞪了郢王一眼:“我才不是想知道这个,我是想知道芜邙刚刚你们二人对话是什么意思。”
郢王定定的瞧着清画较真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两人还真是有意思,不过这个我可没办法告诉你。等他愿意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你有所求就要去争取。他是不会等你的,而且时间也不允许。”
最后半句渐渐没了声音,清画并没有听清,不由得疑惑的看向郢王。
郢王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船舱:“那封信好好看看,若你看不懂那就烧了吧。作为皇室的公主,我希望你能有自己所思所想不被他人思想裹挟,不是只有皇子才能展露自己。”
清画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郢王刚刚这句话。
随即无奈的笑了起来,满眼悲戚:“若不是你,他们根本不会认我,就连这令牌在我手中也毫无用处。哥哥你才是那皇室尊崇的人,我的安宁都是你给的,若这是你的期许我会证明给你看。”
抬头看向那刺眼的日光,故作坚强的壳被褪下凝结成更坚实的堡垒。
郢王走回房间从怀中掏出另一枚花辞令,缓缓笑了起来随即变成控制不住的疯狂大笑。
仰倒在床上不知不觉间眼中的泪滑落下来,芜邙直接拉开房门走了进来。
瞧着他的状态毫不在意的坐在了另一边的软榻上,细细擦拭起手中染血的匕首:“那两个人解决完了,等到了御兽宗就可以实施计划了,她真的可以吗?”
郢王收敛了神色,懒懒的半抬起身目光阴鸷的看着芜邙:“你偷听我同她的谈话?”
芜邙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她隐藏的那么拙劣,怎么会察觉不到,所以你想好了吗?”
郢王耸了耸肩将花辞令丢给芜邙:“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到,但是你我都清楚我的身体坚持不了。与其让那些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