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坐下之后,快步上前,讨好的给夏冬春也倒了一杯水。
夏冬春才稍稍满意了一些,轻哼了一声、
直接端起茶盏,仰头喝了一大口、
察觉到嘴里冰凉的白水,瞬时瞪大了眼珠子、
张口就想冲对面的安陵容喷出来、
安陵容眼疾手快,直接侧开身子,冲人冷哼了一下、
砰的一声,重重的放下手里的茶盏、面色不善的看着对面的夏冬春。
夏冬春顿时就被噎住,下意识的缩起脖子、
嘴里面的白水、咕噜一声,直接被人咽了下去、
可夏冬春反应过激,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咧咧的对着安陵容的面门——
眼看唾沫星子就要喷到自己脸上,安陵容嫌恶的瞪了人一眼、
大有你敢把唾沫星子喷出来、安陵容立马能找人玩命的意味、
夏冬春瞬间看懂了对方的示意,只能把喉咙的痒意往下咽、
又止不住的咳嗽,一时间脸红脖子粗的、
安陵容懒得看对方的蠢样,直接把头偏向一边、嫌弃的意味十足。
“夏常在,婢妾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茶要招待你、”
“没有什么事儿你就先回去吧——”
安陵容等人咳嗽的差不多,幽幽的吐出了一句话、明晃晃的在赶客。
“我、咳咳——,我还有话说、有事要问你。”
夏冬春一边咳嗽,一边开口。
安陵容抽出自己的手帕、挡在面前,不耐的甩了几下。
“可我暂时没有什么话想要对你说的——”
“如果你想报答救命之恩,那就把你的全部身家捧过来、”
“如果你搞不明白眼前的状况,就把所有发生的事情、”
“事无巨细的写信给你家里——”
“想必你哥哥会很乐意、给你一个答案,和、”
安陵容在最后的关头停了下来,眼神在夏冬春的身上、上下打量。
安陵容的眼神太过于赤裸,夏冬春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就要拍桌而起、
可她身后的陪嫁丫鬟,非常有眼色、
焦急的扯了扯夏冬春的袖子、拼命的冲人摇头。
夏冬春虽然心思不深,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
知道丫鬟阻拦自己的意图、示意自己不要再开口……
可她还是一头雾水,眼看从安陵容这里问不出话来,只能尴尬的站了起来、
为了在气势上不被对方碾压,夏冬春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安陵容。
从鼻腔冷冷的哼了一声,甩了甩手,气冲冲的走了、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安陵容的卧房。
其他的事情不明白,但听到安陵容建议她写信回家、
夏冬春倒是把这句话放到了心上——
所以夏冬春离开安陵容的屋子后,直接把自己关在了房间、
在桌子上摊着一张空白的纸张,右手是一只沾满了墨汁的毛笔、
夏冬春犹豫了好久,还是把从入宫到现在、
所见所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写在了信纸上、
短短半个时辰,夏冬春整整写了十张纸、
这才让宫里的线人,悄无声息把信送了出去,传回夏家。
“哼,我就不相信了、就算那小家子气不说、”
“哥哥还能不告诉我?!”
夏冬春甩了甩发麻的手,冷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一个人生着闷气。
而安陵容在人离开之后,直接把宝娟打发出屋子、
让人在房间门口守着,安陵容直接躺倒床上、
人看似在休息,实则脑子飞速的运转、
上一世的痛苦历历在目!让安陵容不得片刻的喘息、
只怕现在、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临终之前的幻想……
上一辈子经历的太过于凄惨,所以安陵容都不敢仔细回想!
甄嬛从困住自己的冷宫离开了之后,安陵容麻木又痛苦的等着、
可腹中的疼痛、让人喘不上气——
安陵容苦等良久,并没有迎来死亡、
反而是脑海中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扰乱了安陵容的心神。
【你苦吗?】
一道突兀的声音出现在脑海、传入耳朵里。
安陵容刚开始没太注意,只以为是临死前的幻觉、
可是难得有人关心,安陵容只当全了自己、最后的那点奢望。
脸上带着一抹苦笑,顺着脑中的问话,可有可无的答了一句、
“苦啊,怎么不苦?!我的人生啊——”
“从小到大仿佛都泡在苦水里一样。”
“从前有娘亲、还有萧姨娘,日子倒是有些盼头、”
“可现在呀、”安陵容绝望的闭上眼,自嘲的笑了一笑。
【疼吗?】
那道声音又问了一句,可安陵容无端端的、倒是听出了一些人味。
“是有些疼,但我还能忍得住——”
“比这还疼的、倒是经历过不少。”
“肚子里疼一点,心就不疼了,脑袋也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