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虽然昏迷过去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听到弘历的安排,咬破了舌尖,红着眼醒了过来、
立马就挣开了弘历的怀抱,对着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们直接走吧,我还能撑得住——”
“可你刚刚昏迷了、”弘历一脸担忧的看着对方。
“死不了!”意欢一脸厌恶的看着弘历,嘲讽出声、
“若是死了,也能去见我的孩子了。”
“皇上,你生前让我们母子分离、若是我真的死了——”
“还请你把我、和孩子葬在一处,也叫我们母子在黄泉路上有个伴。”
“简直胡言乱语、”弘历底气不足的斥责了人一句、
“以后我们还会再有的,若是你们母子情分深,他未必不能再回到你身边——”
意欢听到这,直接笑出了泪花。
皇帝一边防着自己,一边允诺自己一个孩子、
要不是自己差点让人成了天阉,兴许意欢就相信了人的鬼话。
想到这里,意欢低着头,又在心里默默盘算、
等今天结束了,就让他彻底没有了吧!
弘历只看到人发顶,却无端端感觉有一道凉风、在某处席卷而过……
可这里还有意欢,弘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查看,一时间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等马车停下来,两人也来到了目的地。
被人指引着、意欢爬上了半座山的高度,这才看见了一个孤零零的坟茔。
意欢看着那座新坟,瞬间迈不开脚——
弘历用手撑住了对方的后背,轻声说道“走吧,咱们——”
意欢反手把人一推,恶狠狠的瞪向弘历,不置一词。
扭过头,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坟边,身形一晃,直接跌落在地。
意欢伸出双手,颤抖的抚摸着新土,仿佛那是她失而复得的宝贝。
直到心口的酸涩再也压制不住,意欢屠夫在新坟之上,放声痛哭。
等到她差点昏厥过去,弘历才敢上前,用力的把人扶了起来。
“莫要伤身了,这是朕特意为咱们的孩子、挑选的风水宝地——”
“也算全了我们这一世的父子情缘。”
意欢听到弘历轻飘飘的话,紧紧咬着后槽牙、
这才没有直接和人撕破脸,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开口问道。
“碑呢、就算你不让他入皇子陵,至少要立一块碑吧——”
“难道我们的孩子、就这么见不得人吗?”意欢双眼含泪的质问弘历。
弘历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眼神飘向了另一边、
“朕在朝堂上树敌颇多,若是在石碑上提了字、”
“只怕会遭到他人的报复、”
弘历言辞凿凿的看向意欢,又劝了一句、
“你也不想咱们的孩子,在地下过得不安稳吧?!”
“就不能派着人守着吗?”意欢忍着怒气问道。
“人多眼杂,走漏了风声就不好了——”
“再说、朕若下旨,特意派人保护一座孤坟、
只怕会被朝堂上的人攻讦。”
“你不行,那我请我阿玛出手、 就不劳皇上忧心了。”
意欢挣开对方的怀抱,一个人对着坟头站立了良久、
直到天色渐晚,弘历才强硬的把人拉下山、
“再不走、天晚了就不好下山了——”
“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过来。”
意欢被人拉着,也没打算反抗,只依依不舍的回头张望、
等到马车走远了、看不到了,意欢才垮下身子,呆愣愣的靠着车厢。
弘历几次想上前搭话,意欢都没打算搭理人、
直接闭目养神,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等到了宫门口分别的那一刻,意欢立马推动技能、
“就让弘历的孽根缩短至最后一寸、再无复原的可能。”
意欢回头看了人一眼,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这最后一眼,然后的我们只能不死不休了——”
意欢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再心软,我所有投射到弘历身上的、
都是他作恶之后的报应……
意欢潇洒的转身,才回到自己的宫殿,就听到了皇帝昏迷不醒的消息、
意欢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一想起自己的孩子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心口就难受的让人喘不上气。
第二天一大早,弘历就气势汹汹的闯进了永寿宫、
连跟在意欢身边伺候多年的奴婢们都不敢阻拦、
自从上次他们被皇帝下令、投入慎刑司之后,看到弘历就本能的惊惧、
都没来得及出声提醒意欢,就哗啦啦跪了一地。
意欢一点都没有惊讶,眼神平静的看着火冒三丈的弘历、
故作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了、皇上怎么会一大早就过来了?”
“听宫人说昨夜皇上因为劳累过度,所以昏迷了、”
“今天怎的好好休息,若是着急见臣妾、”
“派个人过来传臣妾即可,何必劳您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