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挂在树梢的冷月,眉梢微压,眸中闪过一丝迷茫,转念间便消散,撩起衣摆,大步往他的院子方向走去。
……
十月下旬,楚王陈飞昊终于向霍瑾瑜辞行,他已经离开封地太久了。
至于和褚青霞之间的关系用四个字来概括——毫无进展。
褚青霞的研究进入突破阶段,别说一天见不到人,就是三天也不一定见到人。
她压根不用特意躲着陈飞昊。
从万寿节后到他离开,他和褚青霞也就见了五面,多一次都没有,每一次谈话也差不多。
“你来了。”
“我还有事,你回去吧。”
……
陈飞昊也曾想过让霍瑾瑜帮他。
谁知道霍瑾瑜在得知褚青霞现下进入突破阶段后,直接下了命令,让麒麟院的众人尽最大可能配合她,褚青霞要什么都给,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都给,身边的人也一样,包括陈飞昊。
他不想倒霉,就别往褚青霞面前晃荡。
陈飞昊不信邪,曾经故意惹了褚青霞一次,褚青霞当即就去告状,第二天,麒麟院的大门口就多了一个告示,是霍瑾瑜亲自书写的,禁止陈飞昊进入麒麟院,限时半年。
而且霍瑾瑜还十分严谨地写了陈飞昊的身份、籍贯、特征,就差多一张画像,就是一个较为合格的通缉令,让他想钻空子都没办法。
陈飞昊:……
霍瑾瑜亲书的威力可是相当大,陈飞昊只能遵旨了。
京城的人听说后,纷纷幸灾乐祸,陛下的这个告示,简直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陈飞昊与狗不得入内”了。
邓盟等好友知道后,纷纷派人问候“关怀”。
陈飞昊毫不客气地回击了,他拿褚青霞没办法,难道还对付不了其他人。
然后身为亲儿子的陈安国意图往他亲爹伤口上撒盐,再次被制裁,被陈飞昊揍了一顿,弄得陈安国在床上躺了两天。
霍瑾瑜听到后,给虢国公下了口谕,表示身为家长怎么能下如此重手,这是家暴,学院身为学生温暖的港湾,要保护学生的安全。
虢国公接到旨后,觉得没错,派人去喊了陈飞昊到学院,将他训斥了一番。
陈安国在一旁听得龇牙咧嘴,一边是疼的,一边是高兴的。
呜呜……他果然没来错地方,他打不过亲爹,但是虢国公、陛下能压制亲爹。
陈飞昊乖乖坐在椅子上听训,余光瞥到亲儿子的幸灾乐祸,给了他一个眼刀子。
“院长,他还瞪我!”陈安国立马道。
反正他爹要走了,等到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算得罪彻底也没事,过一段时间,他爹就想他了。
“……”陈飞昊觉得手痒痒,干脆离开前再揍陈安国一顿。
“楚王。”虢国公沉声道。
“晚辈失礼,请国公爷见谅。”陈飞昊立马认错,他叹息道:“国公爷,俗话说人不打不成器,树不修不成材,您当年也是这法子,我爹也是这法子,怎么到了安国身上,就不行了呢。”
“他是学院的学生,自然有学院管教,你将他打成这样子,拖累了训练,日后若是落后其他学子,拿不到合格的学分,你帮他补?”虢国公直接吹胡子道。
“嗯呢。”陈安国点头,扯了扯陈飞昊的袖子,“爹,我今年还差六分没有凑齐,本来可以过的,但是你动手了,所以我今年的成绩要垫底了,你开心了。”
忽而他眼睛放光,提议道:“院长,院长,三字经有云,子不教,父之过!学生课业没完成,没修够学分,不止学生要受罚,亲爹应该也有责任吧。”
“陈安国!”陈飞昊冷声警告道。
虢国公大手轻捋胡须,若有所思道:“你说的没错。”
老人家犀利的眸子瞬间直射陈飞昊。
“虢国公,您冷静一下,我可是听说学院考试要到年底。”陈飞昊连忙道。
虢国公已经摸出抽屉中的戒尺,用力在桌上敲了一下,震得桌上的宣纸都跳了两下,“今日论的不是成绩之事,而是你欺负老夫的学生。”
陈安国点头。
陈飞昊大手用力抹了一把脸,“虢国公,我是他老子。”
“老子也不能打这么狠。”虢国公说话时,已经起身了。
陈飞昊见状,身子一扭,带着椅子转了一圈,然后往旁边一躲,让虢国公扑了空。
一旁观战的陈安国顿时面露可惜。
“陈!安!国!”陈飞昊额头青筋不止,怪不得老人说,半大小子,气死老子。
他果然还是揍轻了。
……
最终,虢国公和陈飞昊在一阵你追我躲中,捉住陈飞昊给了他十戒尺,让他写二百字的检讨,并且保证以后不能家暴小孩。
陈飞昊一口应下,然后带着陈安国离开了虢国公的办公院子。
这边前脚刚出了院门,陈飞昊后脚就将检讨书的任务丢给儿子。
陈安国想张嘴叫嚷控诉,被他提前捂住了嘴。
陈飞昊:“你是想让我当后爹,还是写检讨书?”
陈安国:……
等到陈飞昊放下手,他乖乖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