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走到西侧墙,将耳朵贴到墙上,听着对面的动静。
徐於菟和谢少虞寒暄了一会儿,好像进屋了,她就听不见声音了。
徐衔蝉撇撇嘴,一边用手敲着膝盖,一边探索院子,小院虽小,但是五脏俱全,正门面北朝南,三间大厢房外加一个正厅,东侧厨房、柴房、茅房都有,西侧角落还有一口水井,旁边种着一颗细脖子柳树,大概两三年左右。
……
须臾,宅院的门再次被扣响。
白釉挠了挠头,高声道:“谁啊?”
门外说话之人声音有些尖细,“外地进献了一批林檎,陛下让我送与徐探花。”
林檎乃苹果的古称,现在的苹果不如后世的那般脆甜,比较偏小,口感绵软,甜中带酸。
徐衔蝉一听,整理了衣服,走到门前,“我哥哥去访……”
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嘴巴张的大大的,“陛……陛……”
“徐姑娘,你忘了,在下姓霍!”霍瑾瑜含笑看着面前比她高大半头的女子。
现下京城中宗藩子弟一大堆,姓霍可不少,她丝毫不怕。
“哦……对!对……是霍,霍公子?”徐衔蝉试探地喊了一声。
不怪她惊讶,陛下自从登基后,除了视察一些衙门、学院,私下里极少见到陛下出宫,没想到她才回来,陛下就过来看她了。
徐衔蝉美滋滋地请霍瑾瑜进院,笑的眼睛都看不见缝了。
白釉和孙婆婆拘谨地站在院中,看着霍瑾瑜、韩植、荀五三人,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护卫们。
尤其被韩植、荀五护在身侧的公子,虽然穿着玄色锦袍,腰间仅仅缀着双龙纹玉和麒麟玉佩,暗色的衣裳却遮不住他的风采,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世间韶华都聚在他身上。
霍瑾瑜环视一周,“院子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徐衔蝉刚才想答“陛下赐的,当然是好的。”不过身边有白釉、孙婆婆他们,她就改了口。
“徐於菟去哪了?他今日不是请假去接你吗?”霍瑾瑜缓步走进正厅。
目光落到旁边碎裂的椅子、门口的碎瓷片,好奇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徐於菟缺柴烧,要劈椅子来烧。”
听到这话,徐衔蝉脸蹭的一下红了。
白釉下意识看向徐衔蝉,看着羞涩的大人妹妹,觉得万分稀奇。
看到徐衔蝉这样子,霍瑾瑜哭笑不得道:“是你干的?你哥怎么惹你了?怎么才回来,就开始拆了。”
霍瑾瑜坐下,示意徐衔蝉也坐下。
韩植、荀五则是站在霍瑾瑜身侧。
孙婆婆见状,转身就要给霍瑾瑜泡茶,韩植喊住她,让一名侍卫与她一起去了厨房。
白釉看着韩植谨慎的模样,对霍瑾瑜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同时他想通知大人,否则单留小姐在这里,总怕小姐闯祸,尤其大人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
徐衔蝉噘嘴道:“我哥因为我入军事学院的事情和我发火。”
“才不是呢!”白釉下意识反驳。
徐衔蝉:……
霍瑾瑜眉梢微挑,“怎么回事?”
白釉见状,跑到中间,跪在了霍瑾瑜面前,解释道:“这位霍公子,小姐说的不对,大人可没有对小姐发火,反而是小姐回来,误以为大人收受贿赂,拆了椅子、扔了茶杯,然后小姐理亏,又因为军事学院的事情,大人就让她跪着了……不过,小姐没跪多久,大人一出去拜访谢学士,小姐就起来了!”
徐衔蝉生无可恋地看着白釉,她发誓,她也要买个丫鬟,好和白釉对着干。
霍瑾瑜目光落到徐衔蝉身上,笑容带着几分促狭,“徐衔蝉,你能耐了。”
“霍公子,这件事是我冲动了。”徐衔蝉见状,也不再狡辩,迅速在地上跪下了。
她能屈能伸!
霍瑾瑜:……
白釉惊诧地看着她。
这位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大人妹妹居然主动跪了。
坏事……不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吧,他要不要吼一嗓子给隔壁的大人提醒啊。
“你起来吧。”霍瑾瑜无奈地用扇子敲了敲额头。
刚才那小厮说了,这边徐衔蝉刚跪下不久,后脚徐於菟就去隔壁了。
看来还是舍不得罚亲妹妹啊。
“你说徐於菟在谢少虞那里?”霍瑾瑜嘴角微抽,居然是一墙之隔。
徐衔蝉连连点头:“没错,公子你要去看吗?刚才我看柴房有个梯子,爬上就能看到。”
众人:……
韩植:“大胆!”
居然让陛下去爬墙头,传出去后成何体统。
霍瑾瑜单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高度够吗?”
为了采光方便,学士宅的院墙虽然不高,也达到两米半了。
“陛……公子!”韩植震惊。
“放心,不会出事,就当是散心。”霍瑾瑜安慰道。
众人听得眼皮直跳。
哪家散心是上梯子。
徐衔蝉赞同地点头:“霍公子说的没错,就当是散心。”
“你闭嘴!”韩植给了徐衔蝉一个眼刀子。
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