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岁的人有早衰之症,透支身体太过,若是再不注意,早衰早死是迟早的事情。
刑部侍郎也身体虚衰,不过他与大理寺卿不同,他是因太过沉迷风月之事,身体已经榨干了,别看今年四十九岁,可是内里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身体了。
户部尚书今年手脚时有痉挛,筋骨疼痛,他以为是因为早年习书留下的关节炎,毕竟户部尚书今年也五十多岁了,平时也有一些老人病,可是经过诊治,他这压根不是什么关节炎、风湿病,而是中了汞毒,而且经过太医院判断,汞毒是慢慢渗透到他身体了。
霍瑾瑜一开始以为户部尚书有食丹药的习惯,古代大多数重金属毒都是通过丹药,她将人传召进宫,严肃劝慰了一下,告诉他“是药三分毒”,他这么大的年纪了,别说是丹药了,就是普通的补药也不能多吃。
户部尚书耿书墨拿着属于他的体检单子,初时惊诧,而后变得越发犀利,仿若鹰隼一般,抬头见少年帝王关切的眼神,耿书墨眼角的褶子继承细缝,恭敬地拱了拱手,“多谢陛下关心,臣以后一定听医嘱。”
霍瑾瑜点点头,“卿要保重身子,丹药这种东西不可信。”
“微臣知错。”户部尚书再次应道。
等到户部尚书离开,霍瑾瑜看着对方的背影陷入沉思。
韩植见状,小心问道:“陛下觉得耿大人的水银毒有其他猫腻?”
刚才他也注意到了户部尚书的面色转变。
霍瑾瑜:“去查查吧,耿书墨的户部尚书也当了四五年吧。”
韩植想了想,“大概五年了。”
霍瑾瑜:“若是这次宋致查账能顺利,朕还是愿意让他平安荣休的。”
韩植:“宋大人那边的活已经干了七八成,此次户部没有源头的坏账不少,奴才觉得户部尚书一个人可能解释不了。”
“从朕让宋致去户部开始,耿书墨就清楚,他不会好过的。”霍瑾瑜叹气。
作为一部之长,国库弄成那个样子,他难辞其咎。
想到查账结束后,还要指派新的户部尚书人选,她就头疼。
手底下没有信任的能官大概是每个皇帝都要头疼的。
……
霍瑾瑜原以为给群臣体验过后,此事也就结束了。谁知道半月后,宫外来报,说户部尚书中风了,除了脑袋能动,手脚那里都不能动。
霍瑾瑜让御医上门去诊治。
御医诊治完后,也给了霍瑾瑜答案,户部尚书此次中风大概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急怒攻心,一个是因为汞毒有些深,两方作用下,户部尚书就瘫了。
至于有没有康复的希望,太医院也不肯定。
霍瑾瑜意味深长:“急怒攻心?什么情况?”
身为朝廷重臣,要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他急怒攻心?
荀五拱手道:“陛下,属下去查。”
霍瑾瑜点点头。
霍瑾瑜没先等到荀五的消息,户部尚书耿书墨的次子就去府衙投案自首了,自爆他当户部员外郎时,借耿书墨的名义,狐假虎威,肆意敛财,而后宋致户部查账,他担心事情暴露,就在耿书墨的日常食物中掺了朱砂,后来事情败露,他被耿书墨训斥,因为不忿动了手,让耿书墨怒急攻心,直接中风了……
此案一出,朝野骇然。
尚书次子不仅贪腐、而且还谋害亲父,简直是不忠不孝,一定要处以极刑。
耿书墨的次子也在当日被关入了府衙大牢。
没等霍瑾瑜将人提出来亲自审问,只是两天,次子就在牢中吊颈自杀了,据说狱卒发现时,人早就断气了。
而户部尚书耿书墨听到消息,据说直接吐血昏迷了。
霍瑾瑜被这事情发展快气笑了,当她是死人吗?
怕事情败露,不应该对宋致动手吗?
怎么害了自己亲爹?
据说那位次子对耿书墨十分孝顺,在京中素有美名,户部尚书也常常以此为傲。
这样的人前脚自首,后脚就在牢狱中自杀,是担心别人查不出猫腻吧。
听到帝王的讽刺,宋致觉得自己脖子冷飕飕的,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他还是出声了,“陛下,臣还在这里呢。”
原来陛下清楚当初他去户部查账时的风险啊!
“宋师兄不必担心,你在户部时,你的出行还有吃喝,朕都让人严密防守,不会让宋师兄受伤的,再说你若是受伤了,二姐肯定不会放过朕。”霍瑾瑜尴尬地轻咳一声。
“有陛下这话,微臣就放心了。”嘴上这样说着,宋致仍然目含怀疑。
霍瑾瑜:……
幕后凶手以为耿书墨中风了,此次户部查账就能平稳了?
她当即命令大理寺严查户部尚书中毒案以及其次子的事情。
至于户部,她想了想,让监察使夏丁茂暂时兼任户部尚书。
对方出身贫寒,做事一丝不苟,态度也端正,要不也不会担任监察使。
……
七月中旬,塞外地区暴雨连绵,传到京城时,已经下了七八天了,钦天监经过详细搜索资料和计算,向霍瑾瑜上奏,他们推测此次草原的雨势可能会持续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