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搂住她,轻声安慰道:“小七才醒,可能还在迷糊,御医不是说了吗?他已经无大碍,你可不能再急坏了身子。”
“嗯嗯……”邓皇后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霍瑾瑜,不住地点头,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床上的小孩觉得她的眼神太过灼热了,默默将身上的被子往外推了推,然后躲在床幔和被子之间,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她。
邓皇后看的又心疼又好笑。
而景元帝则是欣慰地点头,“不错,不错,警惕性不错,既能观察,又能掩护自己,不过构筑的防御太差,大人一推就倒了。”
“说什么呢,干嘛吓唬她。”邓皇后没好气地瞪着他。
没看到孩子还懵着吗。
她听说,孩子久病的时候,魂魄浅,这个时候不能吓,否则魂魄吓散了,人容易傻。
呸呸呸,她的孩子吉人天相,才不会发生这种事。
景元帝见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目光同样落在床上的孩子身上。
……
霍瑾瑜半张着小嘴,懵逼地对面的人,时而观察殿内的摆设,表情已经越发生无可恋了。
不管她看多少遍,被子下的小手将大腿掐的生疼,环境还是没有改变,如果没猜错,她怕是因为车祸意外穿越了。
她现在脑子还是有点卡,还在初启动阶段,努力消化周围环境的具体变化,大概原身大病未愈,状态不好,思考问题有些费劲,当然也有可能事情对她的冲击太大。
“怎么了?小脸垮的那么狠,是饿了吗?”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原来在她愣神中,邓皇后已经悄悄靠近了,她努力放轻语气,面上满是心疼和宠溺。
“你现在病还没好,只能吃些易消化的粥,等到病好了,娘亲自给你做好吃的。”邓皇后扬手用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口水渍,轻声哄着。
“哦。”霍瑾瑜愕然地点了点头,声音如幼猫一般细弱。
这是她娘。
按理说古代女子成亲早,看室内的装饰,这户人家应该家世殷实,可是面前的女子看起来足有四五十岁。
见她应了一声,邓皇后面色一喜,继续哄道:“等到你好了,娘亲给你做最喜欢吃的肉饼。”
“瑛娘,朕都许久没有吃了,这小子现在吃不了,你正好做给我吃。”旁边的景元帝腆着脸凑近。
“小七既然醒了,此处有臣妾,陛下去忙政事吧。”邓皇后正了正神色,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景元帝:……
……
然后半个时辰后,霍瑾瑜用完饭,吃完药,同时也从邓皇后那里知道了自己的基本身份。
她是景朝开国皇帝霍岩的第七子。
一开始听到这个身份时,霍瑾瑜身子一僵,因为她刚才去如厕时,没看到自己下身多了什么东西,难道这里的男女生理构造不一样?
或者原身从小被人掉包了。
不过霍瑾瑜纠结了一瞬,很快就恢复平静
她的衣服都是邓皇后换的,看她熟练的程度,多半平日也是她亲自照顾,自己的身份她估计是知道的,而且邓皇后并不止她一个“儿子”,还有三子两女,儿子现在都在外面镇守呢,等到过些日子,正式举办登基大典,她就能见到了。
目前宫中就她一个“皇子”陪在景元帝和邓皇后的身边。
对于霍瑾瑜“失去记忆”一事,景元帝倒想的开,小孩子只要健康无碍就行,再说小孩子的记忆也没有多少,现在多少人能记得起自己两三岁时的记忆,小孩子本身就是一张白纸。
……
因为天下初定,前朝后宫的事情都不少,景元帝和邓皇后忙的脚不沾地。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邓皇后的弟弟南安候邓盟时常进宫带些宫外的有趣东西哄霍瑾瑜玩。
对于这位带着一只金眼罩的小舅舅,霍瑾瑜一开始见面时,还以为是个高冷不好相处的人,谁知道熟悉以后,变成话痨了。
说了好多宫外的八卦,比如守阳侯偷摸着和德庆侯去青楼喝花酒,被两个夫人提着大刀追杀上门,将青楼给拆了,守阳侯听说差点被阉了,当时裤子都湿了,两个侯爷一下子贴上了“惧内”的标签。
勋国公发现儿子找错了,当年因为战事,找错了人,假儿子有心瞒着,以为真的死了,真儿子回到老家知道亲老子当上了国公,跑到应天来找了,两个儿子在家门口打了起来……
河间郡公的侄子调戏了东海侯的女儿,被人扒光了衣服挂在了城门楼上,而后又被东海侯的亲兵揍了一顿,河间郡公吵着要东海侯负责,要么嫁闺女,要么娶了他侄子……
还有蔡国公赵胜和梁国公赵红曲为了修家谱看上了同一个祖宗,两家人三天两头吵,连武器都拿出来了,甚至都闹进了宫里……
“抢祖宗?”霍瑾瑜听得一头黑线。
每个字她都听明白了,可是合在一起反而有些不解了。
见小家伙迷糊,邓盟将人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肩上,两手扶住小家伙的臀部和后背,乐呵呵道:“男儿闯荡一辈子,无非为了‘功立业,光宗耀祖’,现在大家‘建功立业’已成,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