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去醉云轩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常逸飞依旧没有来。
柳絮心想,如果他不要的话,她就自己留着吧,以后总能用的上的。
新房那边,柳絮每天都会去瞧一瞧,如今大致轮廓已经建好了,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呀。
原本还想去山上找找有没有什么珍贵菌类,可自从上次她受伤回来,她娘就不准她再进山了。而且现在已是深秋,山上估摸着也没有菌菇了,只能等明年了。
两小只又长大了不少,旭哥儿还是一副沉稳长兄的模样,皓哥儿比之前更闹腾了,只要一嚎,柳絮觉得房顶都快被他掀了。好在晚上睡的跟小猪一样。
不然,柳絮觉得她和她娘都要精神衰弱了。
这天上午,村口突然来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车身由上好的楠木打造,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车辕和车轮都打磨得光滑锃亮。拉车的是两匹毛色光亮的骏马,它们步伐矫健,马蹄轻扬,脖子上的铃铛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
赶车的是个身着青衣,面容清秀的的小伙子,身姿挺拔,目光炯炯,熟练地驾驭着马车。
他旁边还坐着一个一身黑衣,面容冷峻,腰间佩剑的青年。
要是柳絮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青衣小伙子不就是常逸飞的贴身小厮清风么。
柳家村很少有马车来,更何况是这种一看就很富贵的。坐在大槐树下聊八卦的周老婆子等人见了目瞪口呆。
不成想,马车却在他们跟前停了下来。
只见清风跳下马车,向众人拱手行了个礼:
“各位大娘,请问柳絮姑娘家怎么走?”
大家闻言,互相看了看,担心不是好人,便都沉默了。
只有周老婆子眼珠转了转,赶紧回答道:“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在村西倒数第二家。”
清风闻言,脸上露出感激,随手扔给她一角碎银子作为酬谢。
周老婆子一把接住银子,掂了掂,估摸着有二两重。
待车辆离开后,她迫不及待地咬了咬银子,确认是真的后,一脸激动。 “哎哟哟,这可真是发了笔小财!”周老婆子兴奋地说道。
“我说周老婆子,人家是对着大伙问的,你这不得见者有份?”
“去去去,谁让你们不搭腔的。俺指的路,银子自然就是俺的”
说完,像是害怕大家分她的银子似的,端起她的针线篓子扭身就回家了。
“你们说,这些人找柳絮家干啥呀?”
“莫不是柳絮在外头惹了什么麻烦?”
“瞅着不像啊,那小伙子还挺有礼的勒!”
“赶车的小厮都穿得这么齐整,也不知道车里是什么人?”
众人纷纷猜测,却始终不得要领。
宽敞的马车内,布置得极为精致。常逸飞依旧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裳,一向温润如玉的他,此刻正略显拘谨地坐在那里。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身着玄色锦缎的十五岁左右少年。少年面容冷峻,紧蹙的眉头下,一双深邃的眼眸暗藏着一丝焦灼。他挺直着脊背,双手紧握着膝盖,玄色的锦缎贴合着他略显瘦削的身躯,更凸显出他的凌厉与坚毅。尽管年少,却已有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场。
“常三公子,你确定你说的那家有百年老参?”少年拧眉问道。
“是的,小侯爷,常掌柜之前给我来过信,让絮儿妹妹在家等消息。我之前有事耽搁了,但应该还在的!”常逸飞面露恭敬的回道。
玄衣少年薄唇微抿,没在搭话。
此少年乃是镇国侯府的独子,慕凌轩,年仅十五,却已是慕家军的先锋小将军。
镇国侯府慕家,是东盛国的武将名门,其威名传颂于东盛朝野。慕家子弟自幼习武,精研兵法,满门忠烈,为国立下赫赫战功。
当代镇国侯慕靖烽,十五岁便随父征战沙场,尽显英雄本色。
太宗十八年,南玥国发兵二十万大军进犯东盛,南疆戍边军节节败退,连失三城,局势危急。而此时,北寒亦蠢蠢欲动,老镇国侯要镇守北部边境,分身乏术。紧要关头,年仅弱冠的慕靖烽挺身而出,亲率十万慕家军奔赴南疆。他英勇无畏,将南玥主帅莫祁斩于马下,又携部将连斩对方十余大将。短短一月,不仅收复失地,更反败为胜,连破对方两城,以区区两万伤亡灭敌六万。南玥国无奈,只得割地赔偿。自此,慕靖烽名震天下,慕家荣耀更盛。
后娶丞相之女宋婉仪,夫妻恩爱,婚后一年诞下长女慕静瑜。慕静瑜3岁时,老侯爷旧伤复发需回京静养,慕靖烽只得接过父亲重担,留下妻女奔赴北部,自此镇守北疆至今已有二十年。期间虽回京述职,但夫妻相聚时间甚短,以至于慕静瑜八岁时,宋婉仪才诞下一子慕凌轩,因着当时生产伤了身子,此后再未有孕。
都说子宵父,慕凌轩虽与父亲聚少离多,但自幼敬仰父亲,年仅十二岁就谎报年龄混进慕家军做小兵。而北寒一直对东盛虎视眈眈,历年来摩擦不断,慕凌轩就像个狼崽子一样,异常勇猛,短短三年时间就从小兵混到了先锋将军,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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