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陈家村那边的路已经修好,她这两天还得去规划一下开垦沙地的事,搬家起这么早,简直是要她的命!
不过除了她,林家其余人全都兴奋不已,尤其是林晨几个小萝卜头。
林菱被她们吵得头晕,便带着椰果单独乘一辆马车,两人互相靠着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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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远在千里之外的封霖,此刻已踏上岭南的土地。
鸠县那边还是初春,但岭南地区却已经步入夏季。
封霖早已将大氅换下,他戴着斗篷,骑马进了广府城里。
因他戴着斗篷叫人看不清面容,进城时还被守卫拦下来,一锭银子丢过去后,守卫便没了声音。
绕城转一圈之后,他又去茶楼包间坐了一个时辰,随即便骑马往郊外去。
云岭山,一座清雅别致的庄园隐匿在山林之中。
封霖将马留在山脚下,运起轻功只身往庄园飞去。
这座庄园是他师父封佑秘密建造的,因在云岭山中,师父便将这庄园命名为云岭山庄。
若哪一年夏季在岭南,封佑几乎整个夏天都待在这里避暑,封家庄的人都以为封佑在闭关修炼。
起先封霖也以为是这样。
直到八岁那年,他的剑法久久突破不了下一层,无奈之下他偷偷溜进师父的房间准备翻些书籍查看,却无意中瞥见师父打坐的背影,竟是用稻草人堆起来的。
他当时以为师父出事了,也不敢声张,只得靠着蛛丝马迹寻找师父的行踪,后来发现,师父房间竟有一条通往云岭山的密道。
他从这条密道穿过去,便来到云岭山庄。
原来,师父根本就不是修炼,而是在这山里乘凉,每日舞剑喝酒作画,畅快不已,却将封家庄的琐事全都交给他和封迁。
想到封迁,封霖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俊美的面容更是冷了几分。
他在深山一处瀑布前停下来,将黑色腰牌取出,其中有一块石头和这腰牌严丝合缝。
他将石头轻轻一转,只见瀑布内竟有石门移动的声音,封霖收好腰牌缓缓走进去。
“来者何人?!”
封霖飞身越上山崖,见年近四旬的封泰声色俱厉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握着长刀,心里的一颗石头落地。
平静的心情总算有了些起伏,他清清喉咙,沙哑道:“泰叔,是我。”
只听得“哐当”一声,封泰颤抖地松开手里的刀,拿起右手边的盲杖,摸索着朝他走去:“少主?”
“泰叔,是我,我回来了。”,他上前扶住几乎要站不住的封泰。
封泰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臂,苍老的脸庞上流出两行浑浊的眼泪,又拍几下他的后背:“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云岭山庄从建好开始,就只有封泰一人在这边守着。
他虽双目失明,但在这已经生活了几十年,可以说是行动自如。
“少主,你先歇息,我去做些吃食。”
“劳烦泰叔。”
封霖小心放好相机后,便去灵水阁的云池中沐浴。
他靠在池边闭目养神,脑海里回想着今日听到关于封家庄的各种消息。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面容变得锋利无比,浑身充满寒气。
他换上一身黑色云缎锦衣,两边袖口有若隐若现的紫色团花暗纹,脚穿黑色鹿皮靴。
运起内力烘干头发后,将乌黑又整齐的发髻,放进一个精致的紫玉冠中,腰侧挂着一枚黑色腰牌。
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冷傲,散发出不可侵犯的气场,任谁看,都没法将他与鸠县的封女婿视作一人。
随后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香阁,对着阁中的灵牌叩首三下,又尊敬地上了三支香。
封泰很快就做好三菜一汤,心知少主此时应在香阁,那孩子向来孝顺,定是在给他师父祭拜。
“少主,该用膳了。”
“嗯。”,封霖淡淡回道。
封泰感受到少主低落的情绪,也没多问,只是思绪又回到从前。
他这条命早就该没了,若不是那时封庄主出手救他,又把他安顿在身边,他定会葬身荒野。
自从前年腊月封庄主逝世后,封泰便觉得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
好在之后隔一段时间,少主便会过来住。
两人话都不多,就算少主在这里待上十天,他们也是各忙各的,只是吃饭时会一起。
这样的相处模式,像极了封庄主和他。
渐渐地,他又觉得守在这里也好,反正他也看不见,就当还在报答封庄主的救命之恩。
谁知,去年二月后,少主竟再也没来过。
封泰等了又等,直到四月发觉不对劲,才决定下山一趟。
他几十年都在这山中,对下山的路并不熟悉,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摸黑走到城门口。
那时守卫见他满脸都被树枝划伤,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还拿着盲杖,以为是受惠封家特意来祭拜的人,便好心领他去封家的施粥点。
封泰知道封家一般遇到喜事、丧事、饥荒或其他灾难时就会施粥,便在队伍里打听起来。
“这位兄弟,请问封家今日是为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