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道士心中也有些不安,见赵姐面青唇白,他冲着林菱怒吼一声:“管你是人是鬼,都得死在我的剑下!”
说时迟那时快,林菱感到背后一阵风吹来,顺着风将迷雾弹朝对方一丢,顷刻间,众人纷纷倒地。
那道士在迷烟弥散前就正往林菱这边冲过来,加上意识到是迷烟,便屏住了呼吸。因不知林菱的功底,他顺势倒地,心里算计着偷袭。
没想到林菱确实担心他是装晕,特意拿出电棍电了他几下,这回他是真晕过去了。
“嘿嘿,我得把他们绑成一圈,这样想逃跑也有些难度。”
“主子好厉害!”
封霖来时,见她毫发无伤,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马车出村时他便后悔了,决意若有下次,他绝对不能让她以身试险!
看林菱边碎碎念,边用绳子绑住了他们的脚踝,又将末端打了一个死结,封霖走上前:“我来吧。”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把他们都好好地交给林一啦?”
“嗯。”
昨天他们一夜未归,家里人急得不行,今晚林一怕有什么变故,便带着村民们往郝家坳来了。
走到一半看到了信号弹,林一便加快了脚程,中途他们刚好相遇,封霖将人交给他们后,便抛下众人飞过来了。
将这些人绑好后,林菱眼底出现一抹暗光:“走吧,我们将锁在后院的妇人救出来。”,说完便走在了前面。
封霖见她背影有些沉重,心知她是在为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忧心,默默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林菱走到一家泥瓦房门口,深吸一口气后用力推开了门,屋内一片漆黑,只听得屋角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菱看不出有没有人,轻声说道:“有人吗?我是来带你们出去的。”
那细微的摩擦声突然停止了,没一会儿又听到有人开始呜咽。封霖正准备进来用火把给房间照明,林菱拦住他,接过火把:“我来,我怕她们害怕。”
封霖微愣后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退到门外等她。
林菱举着火把照亮屋子,才发现屋角蜷缩着一个妇人。那妇人披头散发,明明是六月天,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走近后,又看到她脸上、手臂上、脖子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淤青。见她眼中有些防备,林菱柔声道:“我是来带你们出去的。不要害怕,没人敢再打你们了。”
那妇人看着林菱,又看向门外,瞬间紧张了起来,摆手结巴道:“你......你......走......他们抓......回......打......”
林菱听清妇人说的意思后,眼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仰头逼回眼泪,沙哑说道:“不会的,他们都死了,没人能再把我们抓回来。”
那妇人听到瞪大了眼睛,随即再一次呜咽了起来,到后面越哭越厉害。
林菱在一旁陪着她,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喉咙也像被堵住了。上一世她看到这类新闻,也会愤恨不已,此刻亲眼目睹时,对人贩子的憎恨更是多了千倍万倍!
待妇女哭完后,林菱安抚好她,又推开了一家又一家的门。
直到天光乍破,林菱和珍珠才从最后一家走出来。珍珠见她忙了一夜,眼睛红肿脸色苍白,拿出装水的竹筒递过去:“小姐先喝口水。”
林菱才发现嗓子干哑得厉害,喝了一大半,才问道:“封霖他们呢?”
“昨晚我们折回后,封霖派人去报了官,他和林一又回家拿了些粮食过来,说是在村口那头搭灶台,我见他都安排好了便过来寻小姐了。”
“郝秀才和他娘亲也折回来了?”
“郝秀才回来了,他说要在官府面前作证,他娘亲安顿在家里了。”
林菱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心里推想着官府会如何安置村里的妇孺。
封霖远远看到她站在门前发愣,走过去轻声道:“官府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因牵扯人数众多,县令杨秉会亲自前来。”
“粥和馒头已经做好了,先过去吃点吧。”
林菱点点头,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珍珠便扶着她往村口去。
赵姐那群人也慢慢醒过来了,见自己被绑得严严实实,又被点了哑穴,只得愤怒地瞪着林菱。
林菱没有搭理他们,走到灶前勉强喝了一碗粥,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又让封霖和珍珠端一些粥和馒头,给各家送过去。
巳时过半,杨秉穿着官服骑着马,领着捕快们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众人见到官兵,纷纷跪拜:“草民拜见县令大人。”
杨秉下了马,走到众人面前:“大家请起,将事情与本官完整叙述一遍。”
郝卞率先将村里的过往说了一遍,林菱接着讲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又把杨秉带到祭祀台察看。
杨秉听完大怒:“这群恶民简直丧尽天良!我定会秉公办理!”
在凌江国,拐卖人口是滔天大罪,被捕后会按重刑处罚。
若将儿童拐卖为他人子孙,判坐牢三年;若被拐儿童遭到身体侵害,无论出于何等原因,要以斩首论处!
赵姐他们的结局必然是后者,林菱此时心中才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