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琳琳直到被送进医院,都不敢相信,她竟然是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开车给送到医院里的。
尤其当许念念告诉她,他学过开车,只是没驾照的时候,许琳琳的心就更惊了。
不过这也就是平时的时候,对于刚刚经历了失去一个孩子的许琳琳来说,这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她现在甚至连自己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
宋夏进病房时,见到的就是许琳琳躺在病床上,打着吊水,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让宋夏想起了在未来,许琳琳曾跟她说过的话,两次的流产经历,给她心理上留下了极大的创伤。
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浑浑噩噩,过一天算一天的状态之中。
导致她后来受挫时,想回过头重新开始的时候,发现为时已晚了。
许琳琳时常在想,倘若当年有人能拉她一把,她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到那样的绝境之中了……
“你在想什么?”
宋夏走上前,很直接的开口问她,不是关心的慰问,也不是哭哭啼啼,她就那么冷静的站在一旁,仿佛她许琳琳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许琳琳从刚才见到她开始,就知道她是许念念的另一个人格了。
因为如果是许念念,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慌张的不知所措,直接泣不成声了,不可能会那么冷静的询问她情况。
“你不懂……我孩子没了……”
许琳琳对王恒阳或许没感情,但孩子是她的,现在孩子没了,她不可能不受任何影响。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不说我懂你心情这种话,因为这世上不存在什么感同身受。”
宋夏也不说那些场面话,她只是认真的看着她,说道:“许琳琳,我只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希望你清楚知道,你接下来该做什么?”
“但如果你想一直郁郁寡欢下去,每天浑浑噩噩的话,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不苟言笑,态度甚至称得上冷漠的宋夏,让原以为自己会得到安慰的许琳琳,一下子不敢再继续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伤之中了。
许琳琳得承认,她是有想过自暴自弃,以此来让王恒阳产生愧疚和自责的。
而“许念念”的话,就像是给了拥有这种愚蠢想法的她一记响亮的耳光一样,把她给“打醒”了。
但尽管如此,许琳琳还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该做什么?
宋夏看出她的迷茫,笑着说出两个字:“离婚。”
这边的病房里,宋夏在跟许琳琳说着话,而站在医院走廊外面等候的陆河,原本好好的,心脏忽然猛地一紧!
陆河脸色微变,没有在原地停留,他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走进了一间没人的空病房里。
他就这么背靠着墙,因为痛苦,仰起的头抵着墙壁,被咬破的嘴角,渗出了血。
顷刻间,陆河的脸色就一片惨白了。
他急促的呼吸喘气,扶着墙,慢慢坐了下来。
而只和病房隔着一道门距离的医院走廊,这时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听动静,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在很着急的走。
因为门没关紧的缘故,陆河能清楚听到他们经过时说话的声音。
“听说了吗?一通电话,把医院高层都给惊动了。”
“好像突然心脏病发的是一个身份不简单的大人物,让咱们这些在心血管内科值班的医生都赶过去!”
“不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吗?难道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
“我问了,听说是从北京请过来的一个文物修复师,姓裴,很厉害的一个人。”
“咱阳市可不能再出像过去一样的事了,反正能惊动上面,那就不是一个普通人!都别瞎猜了,跑快点!”
随着脚步声的加快,刚才还热火朝天的对话也戛然而止了。
陆河听到了,颇为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但极力隐忍的痛苦,让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不断加剧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额前的发丝都被浸湿了。
这阵子发生的事太多,让他一时疏忽,忘了他曾经,是来过阳市的……
病房这边,宋夏在听到许琳琳说出的话后愣了一下。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宋夏不确定她说这话是经过深思熟虑,还是突发奇想,心血来潮,随口一说而已。
许琳琳此刻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强势,“你刚才的话提醒我了,我为什么一定要弱化自己,来博取一个男人的同情?”
“都已经被这么对待了,我竟然还想着继续留在他身边,多可笑?”
许琳琳说着,自嘲冷笑了一声,但很快,她的眼神又坚毅了下来,“我不想让自己再处于弱势了,也不想再依附着一个男人而活,更不想做一个可以任人欺负的傻女人!”
“有利于我离婚的证据我都会保留起来,我不仅要王恒阳的财产,我还要他名誉扫地,身败名裂!”
这一刻的许琳琳,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野心都写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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