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婳抹了抹脸颊上的清泪,看向长泽的眼神多了一丝鄙夷。
“长泽,你移情别恋就移情别恋,还要来反问我质问我是怎么误会了你?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雄性!你以为你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能抹平我这些年对你的情意付出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从你小时候救了我那次开始,我就喜欢你了!你不能把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喜欢看的比草都要贱!”
长泽:“?我什么时候救你了?”
看着长泽露出疑惑的神色,雪婳又抹干脸上残留的泪珠,开始掰着手指头跟长泽翻旧账:“就是小时候那次,我在河边贪玩,失足落水,是你救了我,被捞上来后,我大病了一场,生了很严重的病,连兽王都担心我过来照顾过我,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长泽的疑惑更浓重了,“雪婳,救你的人不是我。”
雪婳憋的好辛苦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有些崩溃地说:“长泽,你就算是铁了心要拒绝我,也没必要这么绝情吧?我落水后虽然看的不太清楚,但也依稀能认出来那个人是你,而且那时我还喊了你的名字,你都没有反驳我!”
“真的不是我,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寒季马上就到了,我在跟着大医师救助体弱生病的雌性,那一天是我第一次救人,所以我记得很清楚,我根本没有去河边,也没有救过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怎么会?我、我怎么会认错人……?”
雪婳有些错愕,大抵是对长泽的说法半信半疑。
“而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那时的河水已经很冷了,我们两个年纪都不大,等阶力量都是刚刚觉醒,所以你落水受寒后才会病的那么严重,那为什么我没事?你忘了吗,你生病那次我还给你煮了驱寒的药,也过来照顾了你几天,这完全不像是一个跳水救人后的弱雄性能做得出来的吧?”
“万、万一……只是你体质好……”
雪婳的语气已不再像刚刚那样咄咄逼人,反倒是多了许多无措,似乎不愿意接受长泽所阐述的事实。
可长泽的表情这么认真,语气又这么真挚,完全不像是在骗她的样子。
难道这么多年来,她真的认错了人?
长泽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雪婳,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雪婳有些羞赧,更有些脸热,她不死心,又搬出其他的例证:“就算抛开救我的事情不谈,那我成年礼那次呢?你还给我送了文鸳鸟的羽毛做成的扇子,你明知道雄性文鸳鸟在求偶的时候会啄下它身上最漂亮的羽毛送给雌性,如果你对我真的没情意,为什么要送这种意味暧昧的礼物给我?”
长泽眉头皱得更深了,“那个礼物……也不是我送的。”
雪婳:“???”
“你的成人礼我确实好好准备了,但送你的不是这个,而是一个能帮你汇集灵力的灵球。”
“可为什么我收到的却是……?”
雪婳一头雾水,她真的要被长泽的话给弄糊涂了。
如果不是长泽送她的,那那件礼物到底是谁送给她的?
而她竟还如获珍宝那样珍惜了这么久,还愚蠢地以为长泽给她送了这样的礼物肯定是要跟她表明心意了,亏她还盼了这么久……到底是谁在耍她?!
“那天我临时有事,礼物是我让赤朗转交给你的,说来也是我不好,我应该将礼物亲手送给你才对,不然后续也不至于惹来这么多的误会。”
长泽叹了口气。
婀灵用吃瓜的眼神观察雪婳的表情。
赤朗?不就是她刚来北部兽城时将她拦在门口不愿放行的狐族雄兽么?
难道他对雪婳有意?
“那个礼物……确实是赤朗交到我手里的,我当时还问他是不是你送的,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人还中途跑掉了,不会是他把你本来要送我的灵球掉包了,然后按照他自己的心意送了个求偶的礼物给我吧?!”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要真的是他搞得我像个笑话活了这么多年,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雪婳愤愤地说着,颜面扫地的羞耻让她连旧账都翻不下去了,蜷着尾巴立马跑了出去。
看着雪婳气冲冲的背影,婀灵不禁失笑:“原来搞了半天,圣女殿下自己都没搞清楚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
“灵……”长泽满是愧疚地看着婀灵,道:“是我不好,没有尽早处理好这件事。雪婳的性子一向要强,你来城里这段时间,没少因为我而受了她的委屈吧?”
婀灵其实有一瞬的犹豫,她刚来北部的时候雪婳是怎么针对她的,她可都记得,但她觉得没必要在长泽面前给婀灵穿小鞋。
凭借长泽对她的重视程度,肯定会因为她受了委屈而向雪婳讨要说法。
长泽和雪婳认识这么多年,更何况雪婳还是大长老之女,而长泽是二长老,两位长老作为兽王的左膀右臂自然是应团结一心,共同御敌,要是因为这一场误会生了嫌隙可就不好了。
更何况,长泽现在还面临着很多危险因素,大长老就算不能成为相帮长泽的人,但也决不能让长泽再多一个敌人。
短短一瞬,婀灵的思绪其实已经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