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他只是刚刚到来,窥见冰山一角,便见到了这么多的人杰、豪雄!
果然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
不是你没遇到。
而是...
你还没到那个眼界罢了!
“左山河,真的成了?”观蟾子心脏一颤。
“...”张子清捏着一张符,沉默不语,似乎没想到...他们搜集各家绝学,只为叩开天门,到了最后,却好像‘小丑’一样。
还不及人家一家之言,便已通天。
“再看看,再看看。”冯自在蹲下了身子,摸了摸下巴,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拍了下:
“不对,看我这脑子,入了死胡同了。”
“他要是真成了,岂不也是好事?”
“到时候我改头换面,便起个‘自在’道人的道号,给这左门长当个弟子,也问问他,前路何在,到时候传与众弟兄,不就是了?”
观蟾子、张子清听后,齐齐一默:
“...”
门长,你可是天下第一魔头,刚刚还行刺了大殷国君呢。
你想拜,
也得看人家收不收啊!
“冯自在,观蟾子,张子清!”
“门长已成真人,你们还在此蹉跎,若是观礼也就罢了,若是心怀叵测...”
举目望天,心中激动,可以称之为除左山河外,门中第一人的左参玄,突兀转头,厉声喝道:
“我与你们,不死不休!”
随着天上云海聚散。
那天门越发凝实,甚至隐约有鲜红之色显现,左山河的手掌,已经缓缓将其推开了半扇。
诸多弟子的眼神,也是愈发狂热。
这与后世有迹可循,成就真人不同。
在这个时代,
他们眼下要见证的...
将是普天之下,第一尊真人的诞生,还是自己的师长,这岂能不与有荣焉?
然而,
当左山河推开了半扇‘天门’,隐隐约约,看清晰了‘天门’背后的事物时。
他随即望向了整座涅槃山,整个生死山河宗,以及在山门外的冯自在等人。
举动,却突然停住了。
左山河皱起了眉。
眼眸里闪烁过了疑惑、不解、愤怒...等种种诸般情绪。
只是隔的遥远。
没人能注意得到,他脸上的表情。
最后,当他的视线,落在了门内门外,修行‘生死山河玄功’,炼出了‘涅槃真气’,几乎拜倒了一片的白衣弟子身上时。
他几次三番抬起了手,可犹豫过后,复又放下。
直到他身上那原本鼓荡到了巅峰的气息...缓缓衰落。
最终,也没有推开那半扇门。
而是默默的,看着这座‘天门’碎裂、隐没。
此时,正值隆冬。
浩大的气象消失之时...
天上小雪,细微飘洒,搭在了这原本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生得眉如刀削,仙姿玉骨,白发白衣的左门长,左山河身上。
可一晃眼过。
他浑身上下的气,却是如同‘雪崩’一样,飞速消失。
他的肌肤,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衰弱下去,形似枯槁,脸上刹那,皱纹遍布,沟壑纵横,眼窝深凹,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而后————
在诸多弟子的骇然眼神里。
从天坠下。
“门长,门长!”
“师傅!”
一刹那,也顾不得冯自在等人了,门内门外,左参玄、左修法等人,几乎是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往门内奔去。
生死山河宗是左山河一手建立、培养的,弟子极为稀少,这么多年上山、下山,习练生死山河玄功的,也不过数十上百人,可以说,这些人的关系,亲若父子。
他们冲向了山河殿外的广场,将鹤发鸡皮,皮包骨头,如仙人坠凡尘的左山河,扶了起来。
这时候,原本门外因为出了此等变故,而导致无人问津的季夏,冯自在等人,面面相觑。
一时间,都被这惊天变化,给惊住了。
左山河...
这是破关失败了?
可不应该啊!
他的样子,明明是那么游刃有余...
犹豫过后,冯自在耐不住性子,上去查探,季夏心头更是一紧,莫非此世修行‘玄功’的计划,就要落空?所以也一起上去,想要看个大概。
一到山河殿。
便看到左参玄、左修法,以及一众弟子,
正扶着,围拢着气息衰微,聋拉着眼皮,与满座皆是二十余岁,一身白衣俊秀非凡的山河门人,截然不同的枯槁老者,悲愤惊怒的看着冯自在:
“还不滚,留在这里作什么?!”
“莫不成,是想要趁人之危,提前与门长决出三年之后的胜负不成?!”
说罢,两人就想要将左山河交予身畔弟子,齐齐出手。
但却被那眼神浑浊,一身玄功十去八九的左山河制止了:
“慢着,退下。”
他的声音平静,而后从袖口取出了两卷‘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