槃真君’,正跪在了地上,被层层锁链缠绕,如同云淡风轻的‘看客’一般,笑着看着这一场‘人间闹剧’。
明明,他浑身上下都好似一个囚徒。
但却比真正的棋手,还要更像主人。
“他们看不到真君你?”宋柴薪出声了。
“当然。”
“这里,只有你宋柴薪才能看得见本君。”
“若不然,为何我选你作为‘涅槃眷属’,而他们,都仅仅只是‘涅槃尸’?”
不死涅槃真君淡笑道。
“那你怎么还被人给缠满锁链,逼得跪在了这里?”冷不丁的,宋柴薪开口,拆了下这位真君的台子。
叫他倏忽沉默了下来,屏息不语良久。
才缓缓道:
“确切得说,本君已经陨落了。”
“但你们理解得‘死’,与我等立身之境界,所理解的‘死’,并不同。”
“将我镇杀得那人...”
“是此世最强‘求法者’,被誉为最为接近‘仙’的人。”
“我等号称真君,但在那人面前,不管是当年的我,亦或者蛊道修行到尽头,还是另外几个玄之又玄的魔头,邪尊...”
“我们的‘道’,都尽败在了他的手里。”
“唉...”
提起那个没有名字的‘求法者’,不死涅槃真君深深得叹息了下。
而只从‘只言片语’之中,窥视一星半点。
宋柴薪抿唇,都只觉得,能被这位如此‘折服’的人物...
究竟,该有多强?
“竟这般厉害么...”
“那,究竟是何等境界?”
“我辈此生,可能窥视万一?”
听到宋柴薪言语里露出的丝丝渴望,除却‘笑’外,不死涅槃真君,第一次有了别的情绪,他鄙夷道:
“小子,你虽有些才情,但也莫要‘井底之蛙,便窥日月’。”
“你可知,武道第四步的‘真人’,其实连真正的‘术法’,都还没有接触么?”
“就比如这三个...”
砰,砰,砰!
“你小子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顾家老祖看不到不死涅槃真君,看到宋柴薪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只觉得骨髓发寒。
于是,他率先便想撞来!
但...
这时候,不死涅槃真君说着说着,边跪在地上,边抬起了指尖,轻轻一划。
下首三口仅次于这‘玄黑古棺’的棺椁,
棺木盖子,便猛地炸开,散发出了堪称恐怖的吸力!
刹那,
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一样,摧枯拉朽,就要将玄兵洞主、斩龙侯、顾家老祖,彻底吸入进去!
“不,不要!”
“这到底是什么诡异之地!”
“为何...为何‘真气’拦不住!?”
三人站出桩功,猛踩大殿,仿佛要嵌在此地一样,可依旧不可抑制的...被吸得距离棺椁越来越近,就好像...
那三口棺!
就是他们,命中注定的葬身之地!
“不,不,不!”
砰!
顾家老祖最先被埋入其中!
他爆吼着,可却依旧无法拦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棺盖盖上。
而后,便是玄兵洞主。
以及...
斩龙侯!
他们的宝兵,道器,皆与他们一并,葬在了棺中。
直看得...
外界!
蓝景仪州主,双眸大骇:
“宋柴薪,宋柴薪...!”
他看不到不死涅槃真君。
只能在越发模糊的虚影里,隐约看得见宋柴薪抬起了手,而后那三尊第四步,便被他盖在了棺中!
一股子寒意,从蓝景仪的天灵盖冲起,叫他再也没有了‘击打殿门’的欲望,从心的选择了和他方才骂过的‘宋渊’,一样的道路。
远遁而逃!
只留下了一座满目疮痍的黑山,仍旧伫立此间。
随着蓝景仪败走。
三大第四步真人,皆被镇入棺椁!
这座‘青铜古殿’,开始嗡嗡颤鸣!
而后...直坠天渊!
同时,彻底从现实中逐渐变得虚幻,仿佛将要葬入那重重迷雾,再也不显!
天上模糊到了极致的情景投影里。
宋柴薪的神念背着手,默默看着这座山,这座城,这座天渊,还有这座王朝...
脑海里,如同走马灯般,回顾了自己的这一生。
最后,徒留下一声叹:
“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唉...”
瘫坐在天渊另一端的宋梵镜,发了疯得站起,娇躯似是在微微颤抖着,旋即有滚烫的泪花滴落下来,溅射了满身血衣:
“不,不...”
“别扔下我...”
她想要从天渊一跃而上,哪怕此地‘任是四步也难渡’,可哪怕坠入其中,宋梵镜也想要抓住宋柴薪。
她胸口处,一页金书正在滚烫着记载着:
【宋柴薪,二十一岁,葬于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