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大日西斜。
转眼之间,数日已逝。
门可罗雀的谢府,随着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跃而起,成为了整座梧桐府炙手可热的门庭。
而在府缉魔司外。
贩夫走卒,商贾武夫,无论什么身份,只要是住在缉魔司门口附近的街道上。
但凡是离的近些的。
在几日之前,都能听到,其中传出的阵阵闷哼与嘶声。
有人说,威震兵马司几十年的司主林绍,被降魔棍打断了两条腿,还是自家亲信,得到了上官首肯许可后,亲自将他抬回了家。
也有人说,是他自己不堪受辱,捂着屁股,遮掩面容,上了侧门马车,一路疾驰回家,然后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但随着几日的光阴流逝。
无论是哪一种猜测、流言,或许真真假假、又或许真假参半。
可总归有一点,流转在梧桐府民之间,一定是真的。
那就是...
几年之前,
那个名震梧桐府的少年,并未传奇落幕,而是以半妖之身,立下赫赫功勋,重新折返了云鸾,任职‘梧桐府尊’!
甚至,还成就了上品元丹!
那可是上品元丹啊!
多少武夫参造化,成千上万个第二步迈过这一道门槛,能成丹的都是十不存一,更何况...是将这一步,做到了极致?
对于人间来讲。
能在‘凡俗三步’奠定如此基础。
就算是在洞天时代,也不遑多让了!
...
云鸾山。
当来自梧桐府的信函,送到山上的时候。
整座山都沉默了。
随着宋渊几年前宣布闭关参悟‘第四步’,从而逐步将大小事务,全都交予了名义上作为山主的阮秀秀,以及锁妖林长老崔蝉打理。
便逐步淡出了弟子门徒的视角。
时间,会淡忘一切。
数年之前的那一场大劫,因为没了什么后续,所以渐渐不再有人提起,只是时不时的,还会有弟子感慨昔日的辉煌。
本以为,事情就会这么翻篇过去。
连阮秀秀都是这么认为的。
崔蝉、宋渊等人,更是不觉得,带着宋梵镜远走他乡,生死未卜的宋柴薪,能做成什么事情。
但当在‘梧桐府’为云鸾山提供钱粮,以及年轻苗子的支脉武馆,派人送来了信函。
‘云鸾院’里。
握着信封的小手,微微颤抖。
阮秀秀心中有苦难言。
当年,她眼睁睁的在梧桐谢府门前,坐视宋柴薪带着宋梵镜,大步流星的离去,明明碰到面了,也赶上了,但就是连说上一句话的时机都没有。
甚至,
因为云鸾天崩,她明知道宋柴薪北上抗妖,却再也没有了几年之前,想下山游历跟随,便下山游历的无拘无束。
“宋梵镜洗刷冤屈,宋柴薪任职府尊,一来就突破上品元丹,压得原本兵马司主林绍,抬不起头。”
“我依稀记得五六年前,梧桐府卷宗上面记载的府试座师,还是白秋意、项逐鹿、林绍。”
“三人分别是府尊、府缉魔使、兵马司主,权柄通天,那时候的宋柴薪,不过是他记名的座下学生,看都不能叫其高看一眼,没想到...”
崔蝉在阮秀秀一旁,得知了消息,隐隐间不知为何,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同时,又有些担忧:
“可宋师姐和宋柴薪回来,那我云鸾山...”
“又该如何自处?”
不自觉地,崔蝉望了‘云鸾坪’上的地宫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了漠然:
“当年之事,原本就是宋渊剑主的一面之词,如今‘形势逆转’,宋柴薪要是为宋师姐出头,以府尊之势压来...”
“我云鸾山几年经营,才好不容易,好上了那么一些的情况...”
“势必,又要江河日下。”
阮秀秀霍然起身:“我下山一趟。”
崔蝉有些无奈:“阮秀秀,你下山又有什么用呢,几年了,你都是当老师的人了,难道还没看清楚么。”
“这就是他们三個人之间的恩怨,对于宋梵镜和宋柴薪来讲,他们,是必然要死磕到底的。”
“而剑主一门心思求他那个第四步,呵,第四步要真这么好求,那么宝瓶州早就遍地都是道统了,真人高手,何至于数来数去,也还是那么几个?”
“之前留下的创伤,几年能够愈合,就算不错了,他又不是上品元丹,难道‘第四步’还能被他说成便成了?”
“哪里有那么...”
‘容易’二字还没讲完。
整座云鸾山上,却忽然有一面虚幻‘门户’打开。
隐隐约约,更是有武道天相,从这虚化门户中,凝聚成形,叫漫天真气,尽聚于云鸾坪中,声势浩大,蔓延全山。
叫话未说完的崔蝉,神情凝固,连带着一侧的阮秀秀,也愣了。
“宋渊剑主,成第四步了?!”
武夫‘凡俗三步’,除却第三步成就上品元丹,可以牵引小范围天地之外,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