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发烫了起来。
“云鸾山的荣誉长老,我的弟子,这个没意思,那个没意思,那你想要当什么?”
突然,女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问出之后。
宋梵镜后知后觉,自己都懵了。
叫宋柴薪微微一怔。
我想要什么?
脑海里回溯过了一幕幕相处的情景,宋柴薪抿唇,神色戏谑,眼神闪了闪:
“师姐...”
“我想要做什么,你还不知道么?”
“我...”
宋柴薪从来都没想到。
在外界人评价里,‘皎洁如一轮天上月’的师姐...
会露出这般‘娇俏’,这般‘楚楚动人’的表情。
叫他一时间,都险些没把持住。
而他这一生。
从来都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
想要,那就去抢、去争!
所以谁被他盯上...
那么,注定就是一生的劫难。
眼前的女子是劫数尽过,精气神圆满,能够一巴掌将自己拍死的第三步元丹又如何?
他一样,也要将自己觊觎多年的宋梵镜,给抢到手!
多年情谊,与宋梵镜早已是‘肝胆相照’的好感度。
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还有什么是宋柴薪,不敢说,不敢做的?
两人身上各沾雨露。
宋梵镜的心脏‘砰砰’跳着,有些茫然,已经有些预感到了,宋柴薪接下来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所以她在思考。
思考自己这一生孤冷,是否要找一个‘同病相怜’之人,将自己原本担着的沉重隐秘,与之共享?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
然而这时————
“砰,砰,砰!”
一阵阵锁链挣开,樊笼毁去的声响,逐渐响起。
叫宋梵镜与宋柴薪本能的,身躯顿住。
这里是‘锁妖林’的范畴。
虽说为了见宋柴薪,所以宋梵镜有意避开了几分距离。
不想叫那终年嘶吼的一座座‘樊笼妖窟’,发出什么咒骂、嘶吼,妨碍到二人。
但,
锁妖林中的‘风吹草动’,这个时候,依旧入了两人的耳。
宋梵镜的面色变了。
而宋柴薪的脸,也开始有了些难看。
两人同时望向了锁妖林的方向。
宋柴薪突然开口:“师姐,锁妖林中,到底困缚了多少妖魔?”
“云鸾山并不算灵山福地。”
“历代以来,全靠斩妖除魔,以擒杀妖魔,镇其骨血为精粹,囚禁于一座座‘锁妖窟’中,将他们的修为,源源不断的化作弟子修行之资,这才蒸蒸日上。”
“有些‘第三步’的大妖魔,被抽筋扒骨,穿入镇魔锁链中,一人就能凭借强大的复苏力,苟活个十几甚至几十年。”
“在这几十年里,他们如同第三步的大丹宝药,直至为云鸾山流尽最后一滴血为止,才算终结。”
“每逢弟子、门徒、长老将‘奄奄一息’的妖魔带回,镇于其中,积年累月之下,死掉的暂且不说,但依旧留下的...”
“无不是第二步、第三步里的精锐。”
宋梵镜紧蹙眉头,连拍数枚玉符,在寂静的长夜里,不停闪烁微光。
她现在也没心思再和宋柴薪调情,脚步轻挪,便道:
“锁妖林乃本门重中之重,哪怕是有着钥匙,也不可能轻易打开一座座‘妖魔窟’,除非是有着宋剑主那样第三步巅峰的修为,亲自出手!”
“师弟,你且速速离去。”
“今日我失职失大了,无论是其中妖魔生出变故,还是有外敌潜入,都与我脱不开干系!”
“此事绝不能牵扯到你,回头若是蒲正权长老问起,你就说你从未来过。”
说罢,宋梵镜轻叱一声,背后一柄木剑出鞘,而后满头青丝,自发梢开始变得冰寒,背后仿佛有天山之水,为之倒悬!
这,便是她一门剑术‘技艺’练到极致。
从而只是升起剑意,便随之演化而出的‘武道天相’!
与季夏因被‘烽火狼烟、碧血丹心’这一门拳术带动,所以才有异象升起,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
后者之于前者,
就仿佛萤火之光,欲与皓月争辉!
怎能...
相提并论?
于是‘嗖’的一声!
宋梵镜鞋袜轻点,便如长虹贯日,以百里奔袭的速度,无畏无惧,闯入锁妖林中!
但宋柴薪,又怎会放着宋梵镜不管?
尤其是生出了这么大‘变故’的情况下。
他看着宋梵镜飞身而去,凝眉望向寂静长夜:
“再过两日,便是‘功成名就’的元丹大典。”
“怎么偏偏今夜,锁妖林震动?”
“希望莫要生出什么大乱子才是...”
少年面容逐渐冷峻,紧随女子身后,一同往锁妖林闯去,同时心中隐隐没底。
以他这‘命途多舛’,堪称天煞孤星,走到哪里,哪里不太平的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