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魔为伍,与血脉生父反目成仇,这样孤寂的人,你说还不能称上一句‘举世皆敌’么?”
我放走妖魔?
可这怎么可能呢。
季夏眉头紧皱,根据着‘陈振武’的话,一点一点的思考着自己的经历。
可想了半天,
他也想不到,自己能放什么劳什子的‘当世妖君’!
“那个妖君是什么封号啊?”
季夏静静听着,突然蹦出一句。
“我哪里知道这种事情,妖魔祖庭远在天边呢,官府对于这种向来是不传播的,除了上层人物了若指掌,只有这些妖君们打上门来,恐怕咱们才能听说他们的尊名吧。”
陈振武摊了摊手。
顿时间,叫季夏打量着陈振武的眼神,颇为无语,觉察出了几分端倪。
“这家伙,不会是在糊弄我的吧...”
有了曾经的眼界。
陈振武故意自降身价,和自己平辈相交的姿态,落在了季夏的眼中,早已经褪去了那一道‘深不可测’的滤镜。
毫不夸张的说,
曾经的季夏,作为宋柴薪时,像是陈振武这样修为的大先天,一巴掌能拍死好几个。
再加上,他已经充分体现了自己的‘价值’,和一个大先天级,还是曾经自己下属的小子‘称兄道弟’,都算是给他面子了。
“陈振武九品司首,在外人看来,官衔是不算小,但要是按照他自己所说的,关于宋柴薪的一切,都被抹掉,不准外人提及,那么他这个体量...”
“不知晓有关于我的一切,不太正常。”
“不过就算他不知道,也不要紧。”
“能打探到这些,也足够了。”
“至于另外的...”
“黑山,梧桐,我留下过的足迹太多了,早晚都能查探清楚,不必急于一时。”
就在季夏心中正思索着的时候。
陈振武却一转话头,不再提及此事,而是道:
“要我说,这些历史上几十年前的渊源,知与不知,其实都与咱们没什么关系,倒是你是小子...”
“既有名门级拳术傍身,又能得谢梧桐青睐,身上还怀有着资质,你的背后,是否有某位大人物在指导,指点?”
季夏摇了摇头:
“我只是偶然间获得了拳谱,自己也跟着练了几年而已,并没有过系统的师承。”
陈振武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这样么。”
宋柴薪。
这个名字,他知道一些隐秘,但不会被这三言两语,就尽数套完。
而且,
他还知道,
黑山外的那一口天渊里,曾经葬下过那个人,作为‘坟冢’,他的身上好像有着许多隐秘,叫很多大人物们觊觎,连一具尸首,都不想放过。
陈振武之前想的是,这小子有点不对劲,但黑山衙司是他手底下的,卖谢梧桐一个面子,无可厚非。
可现在...
他越发觉得,这个少年背后,仿佛有着一道‘谜团’,叫人如若窥雾,永远看不真切。
但,
“灵身啊...”
陈振武若有所思,又有些眼馋。
这种人物,要是能绑在同一艘船上。
那么,
未来可期啊!
于是,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一茬。
“季夏,”
“你有没有想过,去往‘镇守府’当值?”
想起那位族中顶梁柱,如今已经半只脚,迈入了‘棺材’里的镇守大人陈昭,以及他的嫡孙女。
陈振武起了几分心思。
但季夏并不知道,陈振武在想些什么。
镇守府当值,那么不就能步入‘内城’,见到陈昭了么?
想起这个,季夏顿时来了点精神。
事关自己,
他自然想要知晓清楚其中隐秘。
同时,
他也有些好奇,想要看看这个时代的‘陈昭’,和从前自己初见时,那一副颓废的模样,到底有什么不同。
于是当即,
应了下来。
“好,但这事需要几日时间,你暂且先修行着,其他之事,等我消息便好。”
陈振武露出了笑意,一口应了下来。
...
当日,夜幕之下。
季夏一身黑衣,身姿挺拔,褪去了差役服,秘密带着一张图纸,踏入黑山。
这座布满迷瘴,其中精怪、野兽密布,山路陡峭崎岖,有着各种奇异险阻的辽阔群山...
与他这两世,都有着浓浓的不解之缘。
曾经,作为宋柴薪,他将这里的妖魔荡涤一空。
这才有了这一世作为‘猎户’,能够靠着这座山,在最开始宿慧未曾觉醒之前,混上一口饭吃,练成一身猎户的本事。
现在看来,
果真是一饮一啄,借是天数!
...
于山林里,凭借矫健的身姿,季夏来回穿梭,遍走各处险地。
有些一无所获,
有些满载而归。
在一道潺潺流淌的溪流下。
一枚状似盘蛇,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