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安稳稳的修到了竞争‘梧桐府试’的时候。”
“此为二。”
“其实,当时你半年期满,就要回云鸾山继承‘云鸾剑’,采正宗气铸金刚无漏之身了吧?”
“这点我是知道的。”
“武道攀高,乃是重中之重,曾有人道:若为修行故,万物皆可抛。”
“但你却拖了一整个月。”
“直到亲眼见我登临魁首,力竭倒地,将我一路送到了谢府,还赠与了我一枚贴身名门级的‘清漓玉坠’,作为贺礼,才算离去。”
“名门级的宝贝,可以静心凝神,是我这一辈子,唯二收到过的礼物,也是价值最贵重的礼物。”
“此为三。”
少女捂住了嘴,眼神里刹那流光溢彩,仿若星河倒流。
“云鸾山未来镇宗剑器‘云鸾’的继承者,满船剑气压星河。”
“二十岁的八品缉魔司主,下辖数十位缉魔巡守,百余名编外人员,一声令下,斩妖除魔,第三步内,可谓无不景从!”
“背景、实力、身份...”
“皆是偌大宝瓶州,无可挑剔的一等。”
“就算是放在一州,那也是能叫无数百年世族的天骄,乃至于道统出身的江湖豪侠,为你折腰的。”
宋柴薪含笑。
“若是谁能叫如此风华绝代的妙人儿多看一眼。”
“真不知是修了几世,才最终得来的福气。”
少女眼角红晕已经荡漾,那一缕璀璨的星光,越发明亮。
原来...
我也有如此之多优秀的地方吗?
云鸾山。
当代出了两位天骄。
宋梵镜,二十九岁,号称‘天生剑骨’,又是剑主嫡女,被称为古往今来,开宗立派,资质最为卓绝之人。
而比她小了九岁的自己。
论师承背景,
是除却‘云鸾剑主’之外,整個云鸾山修为最强的观剑长老。
论资质,
澄澈剑心也算是玄级顶尖,除却大昭女帝、大缉魔主这等通天彻地,有望踏上寻仙问道之途的王级人物。
整个宝瓶州,算起来能够比她资质要强些的,也不过就是双掌之数罢了,而且还都是那些大宗大派的宝贝疙瘩。
论容貌,
自己要更加娇俏,比之宋梵镜如同冰山般的大姐姐模样,更加讨喜,更加年轻。
可偏偏...
似乎两人只要同框出现,所有人的注意力便都会被前者吸引一样。
明明她也很优秀啊。
可好像没有任何人发现过她阮秀秀的闪光点。
自打她十三岁拜入宗门以来,
所有人都只当她是小师妹,却没有任何一人,夸赞过她有什么可取之处,就算是自己的师尊,观剑长老。
也一直是将她看作小姑娘而已。
而且时常教诲着自己,要向那位大师姐宋梵镜学习。
等什么时候能有她七成风采,未来名震宝瓶州,也算绰绰有余了。
“那你呢!”
“宋柴薪,”
“你会不会喜欢这样的阮师姐?”
勇气袭上心头,阮秀秀握紧双拳,有了些微颤音。
少女突然抓住了宋柴薪的衣领。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
阮秀秀突然明白了,自己究竟为何喜欢、或者说注意到宋柴薪的了。
因为他是被宋梵镜带上山的。
她前十年里,活着就好像是宋梵镜的影子。
所以,有关于师姐的一切,她都充斥着好奇。
两年前,
在山上看着跪于观剑碑前的身影。
当时阮秀秀就在想,
师姐宋梵镜到底给这小师弟灌了什么迷魂汤,才叫他愿意耗费三月时间,不惜得罪整个云鸾山上下,也要为她出了这一口气?
什么时候...
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小师弟呢。
很多时候,真正喜欢一个人,都是从‘好奇’与‘一见钟情’开始的。
阮秀秀也是一样。
而当宋柴薪愿意站在她面前,为她抵挡那一头大先天级的幼蛟时,
阮秀秀承认,她想起了云鸾山上,观剑碑前的那两道影子。
所以,她心动了。
才无时无刻,不故意在宋柴薪身畔,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历来,都只有从怦然心动到相濡以沫。
可从来都没有相濡以沫,再到怦然心动的。
之所以想要做这‘黑山城’的缉魔司主,只是因为想要陪在那一身绯衣的黑山镇守身边。
宋柴薪愣了下。
他没想到眼前的少女,会打断他的讲话,而且第一次鼓起勇气,这么直接。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在玄清湖中,他的那位好生父古华,后宫佳丽那都不是一两个了,而是足足近百。
但很多哪怕凄苦一生,夭折而死,甚至是受到玄清湖的妖魔种侮辱,也没有惹得这位一星半点的垂怜。
所以,从幼年时起,宋柴薪就觉得,人是不应该随便给予承诺的。
给人承诺,就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