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死如归?
褚厌听完,无动于衷,“所以呢?”
柯黛暗吸口气,“他是想赎罪的,他想死在你手里。”
“那我不该成全他吗?”
男人风轻云淡的一句反问,话里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你别误会。”柯黛低眸,“我跟你说这些,不代表我站在晁谨谦那边,只是觉得现在的你,让我很担心。”
褚厌捏了捏她的手,“担心什么?”
“你的所作所为,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吗?”柯黛一颗心七上八下,“我们将来,真的能顺顺利利在一起?”
褚厌好笑的将她抱到腿上,“你太小瞧我了吧,我说能,就一定能。”
“……”
除了相信他,柯黛好像别无选择。
“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本来就是弱者淘汰,强者为王,该狠的时候就得狠,你但凡心软一点,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这些道理,柯黛又何尝不懂。
她坐在褚厌怀里,心中堵得慌,“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你。”
他挑眉,等下文。
“你所处的环境危机四伏,让你不得不做些双手染血,残暴血腥的事,性子也变得更加阴暗。”柯黛小幅度皱着眉,“可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褚厌,虽然偏执,疯狂了些,但不会像现在这样,狠辣无情,变成一个谈笑风生间,处处透着杀机的角色。
柯黛甚至无法分辨,现在的他,到底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
但她却没有资格评判。
因为是她,亲手把他逼上这条路的。
如果不能将他从这片地狱中拉出来,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陪着他一起,越陷越深。
“人都是会变的。”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褚厌并没有怪她,也从不认为现在这种生活,有什么不好。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他眉宇含笑,指尖温柔的摩挲她小巧的下巴,“我们快要结婚了,喜事面前,尽量还是少沾血,不要触霉头,所以我不会杀他,就当为我们的将来,图个吉利?”
柯黛莫名松了口气,试探性问:“那…你打算怎么对他?”
“反正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想到晁谨谦的惨状,褚厌心情大好,暗爽的不行,“但也不妨碍我洗掉他的记忆,派人将他扔到K国,让他体会一把富家子弟堕落之后的生活,肯定贼有趣。”
“……”
柯黛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确没杀晁谨谦,然而他的做法,比直接要了晁谨谦的命,更让对方生不如死。
他还说,要洗掉晁谨谦的记忆。
柯黛不禁回想起六年前,她曾经也想用这个法子,对付褚厌…
雨持续的下。
她转头看向车窗。
雨珠落在玻璃上,蔓延出一道道水痕,歪歪曲曲,向四周延伸。
如同一个人的命运轨迹,跌宕起伏,坎坷不平。
……
回到海景别墅。
褚厌第一时间吩咐,“向外界放出消息,晁家主跟司夫人不堪重辱,在舆论的压力下,双双自杀身亡。晁家大少爷晁谨谦,因病退居,归期不定,家族内部将重新整顿,来一次由里到外的洗牌行动。”
“是。”
陆九领命,却也心有顾虑,“晁家发生这么大变动,恐怕外界不会轻易相信晁家夫妇自杀的说法。”
“谁质疑,就封谁的口。”褚厌眼神薄凉,“封不掉,那就撕了。”
陆九提醒,“厌哥,晁家并非小门小户,曾经也好歹是京城一方霸主,晁云倾跟司琼的死,肯定引人非议,短时间内,我们行事得收敛一点才行。”
总而言之,就是不能再肆意妄为了。
倒不是说惧怕京城的实力,而是没必要再招来麻烦。
更何况…
陆九继续说:“南镜洲传来消息,龙幽带队的小组,顺利摘到桑萝花,白则已经回去研制药材了,等治好柯小姐的脸,厌哥跟她婚期在即,属下觉得这个节骨眼上,不应该增添事端。”
这两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想起柯黛,褚厌眸光软了几分,指尖若有所思的轻点沙发,“孟家那边什么情况?”
陆九算了下时间,“北镜洲理事长重选大会,应该开始了。”
……
总统套房。
晁家夫妇自杀身亡的消息,已经在网上掀起一波热浪。
孟纯知道这件事后,整个人坐在沙发上,有些回不过神。
“啧啧啧,两人都自杀了,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弱了吧。”
孟恺摇头叹息。
引发孟淮不满,“怎么地,看你的样子好像还挺同情他们?”
“我—”
“别忘了,那个晁家主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孟淮愤愤不平,“他对我们母亲做了那种猪狗不如的事,你怎么还好意思同情他?要我说啊,你就该拖出去活活打死。”
孟恺还嘴,“去你的。”
“胳膊肘往外拐,早知道你一出生,就让妈掐死你。”
“滚滚滚,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