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丰阳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心力憔悴,“小厌只有在阿黛的事情上,才会对我们这种态度,多多少少是存了心思的。”
“那怎么行。”柯韵芝皱着眉,“虽然阿黛还没正式嫁进晁家,但论身份,小厌得称她一声嫂嫂,他们两个可不能纠缠到一块儿去。”
褚丰阳头疼,捏着眉心,“你说这些有用吗?就算小厌真的还喜欢阿黛,你管得住他吗?”
“那孟小姐呢?小厌同意跟孟小姐订婚,肯定也是喜欢人家的,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你问我我哪知道!”
“……”
柯韵芝语塞,突然又瞥见了守在一旁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褚厌刚才指定留下来的。
身形人高马大,五官端正硬朗,就是没表情,没反应,就连眼睛都隔很久才眨一下。
跟个面瘫一样。
他应该也是褚厌的手下。
柯韵芝把主意打到了对方头上,走过去问:“小伙子,你是我们小厌的保镖吧?”
男人:“……”
“你跟了他多久?知道他的心思吗?”
男人:“……”
“他到底喜不喜欢那个孟小姐?会跟人家结婚吗?”
男人:“……”
柯韵芝接连问了好几句,对方一字不回。
甚至都没正眼瞧过她。
她纳闷的打量对方,怎么回事?
难道是个聋哑人?
……
天色大亮。
两个小时左右,陆九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调查清楚。
“厌哥,经过监控复原,基本可以确定,开车撞柯小姐的人,是晁谨谦手下一个名叫张良的保镖。”
停车场寂静,清冷。
褚厌倚着车身,偏头点燃嘴里的烟,吞云吐雾间,他一双眼睛充斥着幽冷的寒光,“原因呢。”
“张良表面替晁谨谦办事,其实是司琼安插的眼线,这次柯小姐出事,主要是因为听到了晁谨谦的谈话,知道了厌哥小时候的事。”
褚厌眯了眯眸子,“你说柯黛知道了我小时候的遭遇?”
陆九点头,“是。”
“包括晁谨谦患病,我给他捐献血髓?”
“是。”陆九接着说:“根据猜测,柯小姐知道真相后,应该是第一时间想去找厌哥,只可惜被张良半路拦截,试图杀柯小姐灭口。”
褚厌垂下手,指间的香烟雾气缭绕,“也就是说,她是在去找我的路上,出事了对吧?”
语气寒浸浸,阴森森。
让人头皮发麻。
“是的。”陆九不敢看他,“柯小姐出车祸,晁谨谦并不知情,全是司夫人的主意。”
“有区别吗。”
褚厌扔了烟蒂,脚底慢慢碾压,仿佛碾的不是烟头,而是一颗人头。
“晁谨谦也好,司琼也罢,蛇鼠一窝的狗玩意儿,谁都跑不掉。”
陆九知道。
厌哥原本是想用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玩死他们,权要夺,人也要杀。
然而柯黛一出事,虽然没有将他的计划打乱,但将计划提前了。
同时也意味着,那群人的死期提前了。
“厌哥打算怎么做?先派人解决司夫人?”
褚厌凉凉的睨着他,“你觉得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给对方一个痛快,还是虐到她生不如死?”
陆九想都没想,“当然是后者。”
“过来。”褚厌示意他靠近,声音没有半点温度,“教你办件事。”
……
也不知道是柯黛的意志力强,还是老天爷保佑。
她转进ICU的第四十个小时,生命体征完全稳定下来,成功脱离危险期。
很快就转入看护病房,等待苏醒。
听到这个消息,司琼坐不住了,“这下怎么办,柯黛一旦醒过来,肯定会第一时间向褚厌告状的。”
晁云倾坐在沙发上,不慌不忙的抽烟,“急什么,你做这么多,无非就是害怕褚厌知道真相,现在瞒的再深,终究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况且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或许早就知道了。”
司琼急的走来走去,“能瞒就瞒!至少在晁家吞并他的势力之前,不能让他知道真相,否则他的性子你也看到了,狠起来六亲不认,以他现在的实力,我们跟孟家联起手来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晁云倾不悦拧眉,“那你想怎么瞒?多亏了你的大儿子,把柯黛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她现在是知情人士,难不成你还有办法封她的口?”
司琼心生一计,“趁她现在还没苏醒,我以婆婆的身份带人去医院看望,找个合适的时机了结她?”
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以。
晁云倾眸光闪了闪,“行得通,但有风险,因为据我所知,褚厌已经从南镜洲回来了。”
“回来了又怎样,他现在是纯儿的未婚夫,没道理时时刻刻守在医院,只要柯黛还没醒,真相还没传到褚厌耳朵里,我就还有机会。”
司琼是铁了心要除掉柯黛这个祸害。
再不济,她也可以买通医院的工作人员,不需要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