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见沈老夫人瞪大眸子,微张着嘴,视线不断在两人身上游移。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他侧头看了一眼沈静璇,见没有什么异常后,重新看向沈老夫人。
沈静璇摸了摸脸,不解道:“祖母,您怎么了?”
她脸上并没有什么东西,不知祖母为何如此。
沈老夫人几步来到沈静璇身旁,拉着她站起身。
她让沈静璇在自己面前转了一圈后,将她抱进怀里。
沈老夫人刚刚趴在沈静璇肩头不久,她忽然察觉衣衫有些许湿意。
若不是看到她轻轻颤动的肩头,沈老爷子都不会察觉。
“夫人,你怎么了?别哭,有什么事你说出来。”
“祖母?”沈静璇疑惑的唤着她。
沈老夫人直起腰身,哭笑道:“璇儿,你告诉祖母,你是不是有了身孕?”
镇国公府虽说子嗣不丰,可她也孕育过子嗣,只是瞧着沈静璇的面色,她便猜到此事。
沈老爷子紧紧盯着沈静璇,见她微微点头,气不打一处来。
他怒吼道:“你当真是疯了,已经有了身孕,你还敢去边关?”
沈老夫人用力踩他一脚:“都已经回来了,你发怒有什么用?”
她转身笑看沈静璇:“璇儿,告诉祖母,有身孕多久了?”
“四个月了。”沈静璇如实回答。
不曾想,她话音刚落,沈老夫人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她哽咽道:“你到底吃了多少苦?已经四个月竟丝毫看不出来。”
就算是穷苦人家,怀有四月身孕,也早已肚子微鼓。
可沈静璇的身子,若不是她看着面色猜测出来,竟与常人无异。
听到沈老夫人的话,沈静璇杏眸微微泛红:“没有吃苦,只是路途远,有些累而已。”
谢凌霄失去记忆,不会知道自己原来的模样。
可这是她的祖父祖母,又岂会察觉不到。
看着二老微红的眼眶,沈静璇唇角渐渐勾起。
也许,以后她只能在镇国公府,才能体会这样的关心与温暖了吧?
沈静璇与沈老夫人和沈老爷子吃过午饭,终于得以回到玉璇院。
刚到院子,就看到春天站在院子里泣不成声。
沈静璇轻瞥凌欢一眼,她上前拉着春桃就走,眨眼间消失在院子里。
凌琼轻笑道:“王妃,春桃这爱哭的性子怕是改不掉了。”
沈静璇无奈摇头:“还是趁早嫁出去好。”
也免得每次都要躲着,或是想办法让她憋回去。
沈静璇与凌琼来到房间,看着房间里的一切,竟与她未出嫁时一模一样。
她轻轻靠在软榻上,连日来烦乱的心,稍稍得以缓解。
“凌琼,你可知太子府如何了?”
“暂且不知。”
她们昨日刚刚回城,守在太子府的人还不知此事,所有并没有传递消息回来。
沈静璇道:“按理说,皇上看到殿里传递的消息,不可能无动于衷。”
“王妃,这些事王爷应会调查,也省得您多加烦心。”
“是啊,他回来了,这些事想来也不用我惦记,不过没有消息,总觉得心中不安。”
“我给他们传消息,询问一下最近的事,免得王妃惦记。”
“好。”沈静璇应声道。
她知道谢凌霄会派人调查,也知他得知谢子寒做下的事,不会轻饶了他。
可让她将所有事情放下,安心养胎,又岂能放心的下。
凌琼离开后,沈静璇靠在软榻上想着太子府与皇上的事,渐渐睡了过去。
连日来的奔波,加上昨夜因谢凌霄的事,她几乎一夜未睡,此时早已坚持不住。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将沈静璇惊醒,她将来人唤进了房间。
“发生了何事?”沈静璇秀眉微皱道。
凌欢将手里的信递给沈静璇:“王妃,您看这是桂枝传来的信吗?”
“门房的人说,传信的人将信塞进他手里,就急匆匆离开。”
桂枝?
她已经许久不曾给自己传信,也不可能用这样的方式来传信。
桂枝向来只相信自己身边的人,大多时候送信,都是告诉门房将信送给春桃。
沈静璇打开信,看着上面写的大姐姐,面露不解。
“沈静欢?”
她何时与沈静欢这般熟悉,让她有了可以书信来往的心思?
沈静璇向下看去,待她看完,将信递给凌琼。
“殿里有没有太子府和皇宫的消息?”
凌琼道:“他们说您火烧太子府后,太子气急攻心,当场就吐血,晕了过去。”
“第二日没等他醒来,皇上就传旨将他禁足,如今还困在太子府。”
沈静璇不解:“困在太子府谢子寒也不能消停一些。”
“沈静欢说他与旁人有书信来往,可能查出对方是何人?”
她与自己向来不和,又为何会给自己传递这样的信?
想到上次宫宴,沈静欢的道歉与忏悔,沈静璇不觉得她会真正的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