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勒克莱尔飞抵拉各斯,当晚就跨过边境线进入了喀麦隆。然后这位第一次独当一面的军官,就用实力向在喀麦隆逡巡徘徊的伯克展示了什么叫“兵贵神速”——他直接找到喀麦隆边境上几个部落,以自由法国的名义聘请部落的民兵作为“向导”,随后带着这伙向导直入杜阿拉。
一行人在9月2日傍晚进入喀麦隆首府,一进城,勒克莱尔就大张旗鼓地带民兵闯入军营,直接夺下了军权——也不知道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拿下军队之后,勒克莱尔立刻联络政府,出手逮捕了一脸懵逼地维希分子伯克,并处决了试图顽抗的死硬者,喀麦隆就这样宣布加入自由法国。
这还没完!在接下来的两天内,勒克莱尔和他的助手动用军队开始对投降派进行清洗,所有不支持自由法国运动的军官一律剥夺军衔,个别亲德的还被直接收押。9月4号的时候,勒克莱尔就向德内尔发电:喀麦隆尽归自由法国,计划照常进行。
如此行云流水一般的操作让德内尔大喜过望:他可不在乎他原本的下属是不是一夜之间就和他平起平坐。德内尔认为,无论是为了稳定喀麦隆秩序,还是为了酬劳战功,承认勒克莱尔的上校军衔都是理智之举。
于是他便给戴高乐的远征舰队拍了电报,请后者直接晋升勒克莱尔为上校。戴高乐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但还是同意了德内尔的建议,勒克莱尔就这样在一周之内从上尉变成上校。
戴高乐将军的承认让勒克莱尔欣喜若狂,他连忙拍电报向替他在戴高乐面前美言的前上司德内尔致谢。
“我们该如何回复勒克莱尔‘上校’的致谢电报?”
之前敬佩归敬佩,但是当勒克莱尔真的“扶摇直上”之后,乍得守备司令马尔尚还是难免有些嫉妒,他从少校晋升上校足足用了十一年,勒克莱尔从上尉到上校却只用了几天。
要知道马尔尚的晋升在间战时期的法军中还算快的,勒克莱尔自己从少尉到上尉都用了十三年。
“回电祝贺,并勉励他再立新功。”德内尔敏感地听出了马尔尚话中的妒意,便在回答了马尔尚的问题后宽慰他道,“不要担忧,马尔尚,时代变了,机会也多了。勒克莱尔只是抓住了这次机会抢先一步,你我日后立功受奖的机会还很多。”
马尔尚被撞破心思,一时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今年才四十多岁吧?”
“四十四岁,戴泽南上校。”
“离退伍还有二十多年,距离将军就只剩一步之遥。如果是和平时期,这一步可能终你一生都无法越过。”德内尔看着操场上正在训练队列的乍得新兵,继续以闲聊的语气规劝身边的马尔尚,“现在呢?算上勒克莱尔,自由法国的上校总共也才三个。以后或许会有其他高级军官加入,但无论如何,现在的上校就三个。”
“没错,戴泽南上校。”
“勒克莱尔拿下了喀麦隆,这样的功绩在和平年代足以使其越次晋阶,那么拿下达喀尔呢?”
是啊,一个喀麦隆便能让勒克莱尔一跃成为最高阶的军官(将军衔属于将领),如果他跟戴泽南能拿下西非的核心达喀尔,配不上将军的军衔吗?
如此想来,马尔尚的心情立刻舒畅了不少,便告别德内尔,去给勒克莱尔拟祝贺电文了。等他走后,代替勒克莱尔充当德内尔副手的原一营长哈罗德上尉忍不住吐槽:“草拟祝贺电文还用他一个上校亲自出马?眼热的也太明显了。”
“也算意料之中。”德内尔从向戴高乐推举勒克莱尔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后者迟早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是局势紧张,实在顾不得了。”
勒克莱尔的事情暂时放一边,现在德内尔还面对着一个比训练军队更紧迫的问题,那就是配合殖民地政府恢复当地经济。
以农业为支柱的乍得极不发达,地区市场十分狭小,经济高度依赖进出口。该地出口玉米、棉花以及以二者为原料的初级加工品(玉米面粉、牲畜饲料、未染色的棉布等等)获得资金,再进口煤、油、盐等当地无法生产的生活必需品,战争爆发前,乍得基本可以实现收支平衡。
然而乍得是个内陆殖民地,它的进出口有八成要经过英属尼日利亚,剩下两成则是通过西面的尼日尔和西南的达喀尔。法国战败后,英国为了对法国殖民地施压,于两个月前掐断了乍得和英属尼日利亚的贸易线,此举导致乍得经济立即濒临崩溃,迫使艾布厄总督积极向自由法国靠拢。这一靠拢又使得维希方面对乍得十分不满,于是该地与尼日尔的贸易也被人为地掐断了。
虽然从8月26号安全得到保障的乍得宣布加入自由法国后,英国就撤销了对乍得的封锁,但此时乍得的手工业者和工人已经困顿得揭不开锅,因此恢复经济就成了当务之急。
那就恢复呗,不过这跟德内尔有什么关系?
答案是政府看上了德内尔带来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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