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语气生硬,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冲动,又暗暗揣测着司马懿会如何应对。
这一院子都是人精,岂能不明白对方的心思。
司马昭也不怠慢,心中估摸着父亲那边已经装的差不多了,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上前带着张让去见司马懿。
等张让看见司马懿后,只见他正侧躺在病床上,额头上还敷着一个白布,面色苍白,口中还不时的乌丫哎呀。
等张让进来有一会儿后,司马懿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进来了,故做大惊的样子看向张让。
“咳...咳...不知道张公公前来,老夫有失远迎啊...咳咳...”
张让却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司马懿,心中却道:“老东西,你装,你使劲装。”
可是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
“陛下有旨,司马懿接旨!”
司马懿努力挣扎着动了动,司马师和司马昭连忙上前搀扶着父亲起身。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帝师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备,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故今赐司马懿即可启程,前往汉中府协助曹操,钦此。”
张让说完,司马懿认真听完,脸色变得更加白了。
随后轻咳了几声,便说道:“可是老臣如今身体抱恙,恐怕....”
“怎么,你要抗旨吗?”张让的声音透着阴狠,眼神微眯盯着司马懿。
张让心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暗想:“你这副模样,怎算得上是养病?不过是在这府中享乐罢了。”
“不敢!老臣万万不敢!只是老臣的身子骨实在是撑不起了...老夫想乞骸骨...”
司马懿眼眶有些红,看上去十分的可怜。
就像一个孤苦无依的寻常老头一般。
张让看得有些好笑。
随后将圣旨丢在一旁,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陛下说了,不去,那就死。”
司马懿听到最后那个字,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可张让走到门口又转身走了回来,补充道:“陛下还说了,这次让你带着你家夫人一同前去,记住,我说的是夫人。”
说罢,还特意看了看司马昭和司马师,意思非常明显。
....
等张让走后,司马懿彻底瘫坐在床上。
原本没病的他,现在真的巴不得自己的病,而且是大病,最好是真的快死了那种。
至少那样,他还能留个体面,他还能理所应当的乞骸骨。
可现在....一想到要带着夫人去见曹贼,他觉得天都塌了。
“张让这等小人!”
司马师恨恨地骂道。
“修的胡言!”司马昭连忙提醒道。
可司马师这时候哪还在乎那些,继续恨恨的说道:“你怕锦衣卫,我可不怕!我行得正,坐得端,怕什么!”
司马懿感受到一股难以名状的力量。
有时候,真正的强者,宁愿暂时隐忍,积蓄力量,直到时机成熟,才会展现出锋芒。
可是,他是强者吗?
他总觉得陛下命里克他。
看着两个儿子还在争吵,他坐起身来从两人之中走过,径直走向书房。
“自己作为掌控全局的棋手,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坐在书房,司马懿低语,提醒自己。
在此刻的静谧中,他的内心却不断翻涌着波涛。
他隐忍的牙齿咬紧了酒杯,仿佛听见双耳中传来的曹操的低语。
“隐忍与沉默,从来都是权谋之道。”他轻声自语。
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想怒,却怎么也怒不起来。
“时也命也....”
.....
另一边,阳光透过高耸的城墙洒下斑驳的光影,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气息。
而在皇宫的深处,一场伟大的文化盛事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宋濂一身儒雅的文士打扮,神采奕奕地走在书房与文人之间。
他面前是一摞摞古籍,书卷的香气在他的鼻间萦绕,仿佛在召唤着他心中的理想。
作为《真龙大典》的主要编纂者之一,宋濂深知这部巨着的重要性,其中不仅蕴藏着历朝历代文化的精华,更是历代知识分子的追求与结晶。
而在他身后,解缙和于谦两位才子正紧密地协作着。
解缙的笔锋犹如游刃有余的刀,挥洒自如。
而于谦则以其严谨的学识在一旁诠释着道理,两人间的默契如同琴瑟和鸣,相辅相成,推动着浩浩荡荡的编纂事业。
随着秦川对《真龙大典》的重视,数以千计的文人纷纷响应号召,踊跃参与到这项宏大的工作中。
他们从四面八方,天南海北汇集而来。
文人们埋头苦干,或奋笔疾书,或翻阅典籍,似乎时间的流逝在此刻都变得缓慢。
不仅是在誊抄文字,更是在承载着历史的洪流,在述说着华夏文明的光辉。
当墨迹在纸上留下深邃的痕迹时,他们心中都明白,这不仅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