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雨化田抿了口茶水,轻声询问道。
海瑞看着被带走的春云两人,沉思了一瞬,随后道:“先审。”
“审完了呢。”
“那自然是顺藤摸瓜,找出背后之人。”
这话说完,雨化田却是笑了起来。
而海瑞在听到雨化田的笑声后,也是转过身询问道:“督主这是笑话在下吗。”
“不敢。”雨化田连忙摆手。
随后指了指这一群姑娘,问道:“那她们呢,你打算怎么安排。”
这个问题,海瑞却是犯了难,这么多人海瑞可养不起,正在他犯难时,目光却是看向了一旁正在品茶的雨化田。
“督主这是有主意了?”
雨化田只是瞅了一眼这些女子,随后便道:“这个简单,先将青云楼查封,等陛下定夺即可。”
可海瑞却是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道:“那她们的安全呢。”
“我会留一队西厂的人,在这儿看着的。既能保护她们,又能给她们提供每日的吃食。”
这下海瑞彻底放心了,他可以专心的去对付那春云了。
“督主,既如此那在下就先去了。”
“请便。”
雨化田只是看着海瑞离去,等他走后便是招了招手,谭鲁子立马跑了过来。
“督主有何吩咐。”
“去将和大人请来。”
谭鲁子自然知道和珅在哪,径直走出青云楼,在对面的茶铺内,将正在品尝顺带观赏这一出好戏的和珅请了过来。
而和珅对雨化田知道自己行踪的事情,一点也不好奇。
“和大人,看你这气色,最近似乎春风得意啊。”
和珅露着笑容,摆了摆手:“督主这话说得,要论春风得意,谁能比得上你啊。”
两人相视笑了笑,随后雨化田开口道:“是陛下让你带他来的?”
和珅却是笑了笑,随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还是这青云楼的茶好啊。”
“雨化田,你我都是为上面办事,规矩你应该懂。”
这话一出,雨化田已经知道了答案。
只是他不懂,如果陛下早就知道了青云楼,为何不直接插手,而是让海瑞当这个出头鸟。
看着雨化田还要张口询问,和珅连忙打断他,道:“这件事,自有圣心裁决,至于你我二人,不过是这盘棋的棋子罢了。”
“做好你我该做的事情即可,可千万别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坏了整盘棋啊。”
说完,和珅整理了一下衣袍,便起身告辞了。
而在和珅离开后,雨化田却是依旧坐在原地沉思着。
直到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才满脸震惊的站了起来,等走到门口后,他回身看了眼身后的姑娘们。
便对谭鲁子道:“这里交给你了,带些人将她们的安全保护好,千万别出来岔子。”
谭鲁子直接抱拳道:“督主,属下明白!”
...
而青云楼被封的消息,也是快速地在京都传开了,毕竟那可是在短时间内集齐了各大花魁的顶级青楼。
只是,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至于那些和青云楼相关的人,此刻正在家中忙着烧着书信呢。
而海瑞那边,将二人压回去后便开始了问话,只是不管他怎么问,这两人都一句话不说。
“真是两个贱虫,不打不招。再不招供,大刑伺候!”
可面对海瑞,二人只是凄惨的笑了笑,并不答话。
眼看着常规手段无用,海瑞便将这个活儿交给了西厂的探子们。
西厂严刑拷打的手段,自然是五花八门的。
或断薪为杖,掊击手足,名曰:“掉柴”;或木索并施,夹两脰,名曰“夹帮”;或缠绳于首,加以木楔,名曰“脑箍”,或反缚跪地,短坚坚木,交辫两股,令狱卒跳跃于上,谓之“超棍”,痛深骨髓,几于殒命。
尽管二人几度昏厥,可都是紧咬着牙关,一句话都不说。
而这时间也在这个过程中,渐渐逝去。
眼看着天色已晚,海瑞便交代后,将二人压入大牢。
他打算去见见雨化田,想让他给自己指点一二。
刚一出门,就看见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海瑞拿起油纸伞,就向着西厂的方向走去。
....
牢房的味道很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
因此,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名为死亡的气息。
春云和陈金勇两人是分开关押的,受了一天的酷刑,两人此刻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任由老鼠在自己的身上爬来爬去,尽管很恶心,可现在动一动手指都是十分艰难的事情,又能如何呢。
就在两人准备休息时,过道内的油灯闪烁了一瞬,一个人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