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谨也不是真的想睡,他只是莫名的有些不想说话,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
他深爱着的男人选择了他愿意选择的东西。
罢了,他有他想要追求的东西了,也不会再疯狂的想要去阴曹地府探路。
这是一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醒过来没有见着那个要先去黄泉彼岸为自己探路的人,心里始终有些失落。
这人啊,真的是个矛盾的物体。
只是,他终究是选了那条拉开他们距离的路,那么自己也就可以彻底为自己的爱画上句号。
他林言谨对这段跨越上千年的爱恋交上了一份对得起自己对爱定义的答案,那么,其他的,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既然已经开始角逐皇帝老儿的位置,他们之间,也就只剩下兄弟之情了。
自己不会再去他的身侧,也不会再与他纠缠不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思绪过于强烈了些,林言谨感觉自己喉咙蓦然一股腥甜味传来。
呃,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小少爷?
小少爷,你怎么了?”
顺子脸都吓白了,大声惊呼道。
“小少爷?”
元宝和福子也冲进内殿,失声问道。
“我去找医工。”
元宝转身就跑,呃,可怜的徐医工再一次被元宝拎着飞檐走壁。
心惊胆战的徐医工被元宝小心平稳的放在内殿,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福子拽着来到林言谨的床榻前。
林言谨对徐医工的眼神充满歉意,可他着实很累,不想说话。
“小少爷,你一直都是以为聪慧的人,当明白忧思伤身的道理。
你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故犯。
徐医工几针扎下去,林言谨觉得心口处的窒息感松了许多。
“先生,这人最难控制的不就是思绪吗?
这芸芸众生,小生又没出息的处在最底层,没有那豁达的心胸,也没有超凡脱俗的境界,可不就时时郁结?”
林言谨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医工笑道。
“小少爷,你何必这样自谦?”
徐医工对着林言谨的那一笑,忍不住发愣,好半晌才喃喃问道。
这孩子好看得很是不寻常,尤其是此刻,虚弱中带着些许凄然,让人心肝发颤。
“先生,这不是自谦,这是事实。小生就一喜爱黄白俗物的粗人,着实没有一定的超凡脱俗。
自然容易庸人自扰。
要不,你加把劲,我也加把劲,等这副不太中用的身子骨好上几分。
就去城郊的大佛寺出家,让佛家文化熏陶熏陶我?
嘿,还别说,这个法子应该可行。”
林言谨有些好笑的说道,把福子和风起吓得魂不附体,这要是让正在完成册封大典的太子爷知道,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小少爷,你要是一直保持着现在这样的心态 ,你的身体会好几个层次。”
徐医工只得干干的转移话题道。
他也很无奈好不好?病人又不听医工的话,身份又极其贵重。
而那位已经晋升为太子爷的尊贵贵人又护得不像话,还不讲道理,况且,自己还是拿太子爷的给的俸禄。
他能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