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希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更是大起胆子看向林言谨,再才继续说道:
“‘所以,小叔,你还会怀疑妾身记恨王爷对你的偏爱吗?
其实,在咱们去扬州时,就是到江都地界你命令队伍休整半天的时候,你在马车上休息的时候。
妾身和福管家就被王爷请到一里之外谈话,王爷应该是害怕影响你的心绪。
也是那一次,妾身真正明白妾身错的有多离谱。
也是在那个时候,妾身真正明白,你们兄弟是如何相依为命的走过那些难熬的时间。
更是在那一次,妾身明白妾身于王爷到底是什么累赘。
同时也明白,你于王爷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你因为舟车劳顿,又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昏睡过去。
可妾身是明明白白看着王爷是如何小心翼翼的像是抱着他的整个世界那般把你抱进王府的。
说实话,那一刻,妾身对你没有任何嫉妒,有的只有心疼。你才多大?又身体极差,遭受那样的活罪。
自此以后,妾身对王爷再也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有的只是害怕。害怕他满身的冷冽,更害怕他无意识的威压。
当然,妾身对王爷还有感激之情,如果他没有手下留情,妾身真的是怎么死的都有可能不知道。
毕竟,私闯他书房重地这样的事情翻到明面上来,妾身的母国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不敢有任何说辞。
毕竟违背两个和平的撕毁者就成了妾身的母国,妾身也罪无可恕。
更何况后面,那些个胆大包天的死女人还胆敢给王爷下药,谋害一国亲王的罪名,那是能够焊死在妾身身上的。
谢谢你,小叔,那一次妾身能够侥幸活下来,真的谢谢你的仗义。
要不然,别说这十年风光的王妃生活,就是王爷一气之下杀了妾身,妾身也无话可说。
所以,妾身对你,真的一直都只有感激之情。
对王爷也还是很感激的。”
林言谨也被欧阳希悦这番直白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傻女人会这样想,还拿她欧阳家的列祖列宗来发誓。
看来,他有些时候把人想的阴暗了些。
他们三人之间这孽缘啊,还真的是无比的狗血。
“王妃嫂嫂,我刚刚是说来玩的,你别当真。
还有,既然不做人的老天爷把咱们聚在一个屋檐下讨生活,咱们就别计较那么多。
你也别那么客气。
对于你想像上官姊姊一样来照顾我的想法,谢谢你。
不过,王妃嫂嫂,咱们是叔嫂。
得为阿兄想想。
如果你不是阿兄的王妃,咱们还真的可以成为姐弟,也可以像与上官姊姊那样自在的相处。
可咱们是生活在皇室,呃,不太允许你像上官姊姊那样与我亲近。
不然,流言蜚语会让你活不下去的。
不过,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的一腔赤诚,如果来世有缘,希望咱们可以换一种更为理直气壮亲近的关系相处。
明天,我会去主院大厅,会亲自出手整治王府的下人和风气。
你带着慕言一起在旁边,看着,也顺道教育教育那个混小子。
希望能够帮到你。
后面我会陆陆续续亲手教你,如何处理账目和阿兄的产业,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我的信任不多,一旦被辜负,那么再也没有办法给与任何信任。
还有,我极其小气,报复心还特别强。
辜负了我的人,我会想法设法的给她使绊子,让她再无任何安宁。”
林言谨认真的说道,他是真的打算好好教教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希望她的余生和晚年能够幸福些许。
当然,这个女人也安稳了好些年,不过,最后,她还是再度被命运给捉弄,让她颠沛流离。
当然,这是后话。
暮年难熬的日子里,欧阳希悦很多次撑不下去的时候,无不是靠着这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撑着自己。
靠着回忆这个好看又让她安心的男孩儿,度过那些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