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谨回府第一个晚上就在胡思乱想中度过,顺子和元宝是比较了解他们小少爷的,他们一早进去伺候的时候,也把徐医工给带上。
还好,问题不大,舟车劳顿,思虑过重,呃,先清肝解郁,再温补。
林言谨刚刚勉强自己吃下小半碗奶羹,欧阳希悦就带着皇甫慕言来了彼岸阁的花厅。
“小叔叔,你才起床不久吗?你 是睡懒觉赖床了吗?”
皇甫慕言歪着小脑瓜子问道。
“慕言,小叔叔身体不好,又是舟车劳顿,你不能这样无礼。
这一路又想尽办法对付坏人,给小叔叔道歉,下次别这样莽撞。”
欧阳希悦严厉的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小慕言忍不住嘴一瘪,委屈的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林言谨忍不住有些头疼,这个孩子快九岁了,为什么还这样天真无邪?
也不知道他阿兄和这个女人怎么养儿子的?这个早熟又森严的时代,又是身处皇室这样复杂的生长环境,这个样子,要是万一有一天他和阿兄都出现了意外,这个孩子要怎么活下去?
他那些叔伯会放过他吗?
“慕言,你今天的早课做完了吗?”
林言谨难得认真的问道。
“呃,小叔叔,来了京城我还要读书和学习吗?”
皇甫慕言嗫嚅的说道。
林言谨很是无语 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再无语的看了欧阳希悦一眼。
欧阳希悦也是窘迫的看了看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叔子,她也没有办法,架不住自己儿子撒娇耍赖。
“慕言,你三岁启蒙,现在学完那些书了?”
林言谨难得认真的问道。
“呃,读完了《千字文》,《三字经》,《诗经》没有读完,《左氏春秋》也开始学了,还有《谷粱传》父王也要我学,还没有合适的夫子。”
皇甫慕言说完还有些小得意的看了林言谨一眼。这让欧阳希悦羞得有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她没有当真启蒙读过书,勉强认得些许字。
对这个儿子,她只宠着他,纵着他淘气,她想着大点就好了,结果,这臭小子气走几个夫子了。
“好,那六艺呢?”
林言谨很是头疼的问道,他这个西贝货,九岁都不止读这些书。
而这个臭小子的父亲,刚刚十三岁,就是他们相遇的时候,已经学富五车,已经可以论经辩道了。
“我武艺很不错啊!肯定比小叔叔你好啊。”
“放肆,皇甫慕言,你给我跪下,谁教你这样与小叔叔说话的。
平时夫子怎么教你的?”
欧阳希悦此刻真的后悔莫及,这个孩子怎么就这样无礼呢?
她也算是丢脸丢到家了。她本意是打算趁着现在他们同居一府的机会,让孩子与这个谪仙般好看的小叔子多亲近亲近,她也有机会靠近这个病弱的少年一些,她真的很想照顾照顾他。
她想要照顾这个谪仙般的男孩很多年了,她觉得这是一个契机,结果?
这个好看的男孩没有排斥他们母子的靠近,结果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儿子,真的让她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