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训练有素的把残羹冷炙给撤下去后,很快就把各种点心给摆上来,同时还有甜瓜,烫的热热屠苏酒。
“弟弟,你没有准备柏叶酒?”
“年年除夕都是喝柏叶酒,今年,我换成了屠苏酒。”
“今年你也是第一年与王府分开过年吗?”
“不是,我去年就已经与王府分开过年了。
我阿兄为了建功立业,为了伐陈大战,我们很久都没有一起过除夕了。
去年,他迎娶了王妃嫂嫂后,我就把王府的中愦给交了出去。
我带着他们去过我的自在日子,呃,在我的庄子里面无法无天。
我不太喜欢条条框框的东西,自由散漫惯了,好在阿兄也理解我。”
林言谨认真的说道。
“看得出来弟弟是个洒脱的人。
我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过年了,只是,以往我都是被困在我的小院。
汪玲玲巴不得我不去前厅,好让她好抖当家主母的威风。
我也很是愿意让她得偿所愿。”
“嗯?姊姊,你?”
“怎么?弟弟觉得很难理解?”
“姊姊是失望到极致了吗?还是不屑?不过我猜你是不屑。”
“嗯,是不屑。汪玲玲一次又一次的在张家人面前说她不屑任何内宅争斗。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更不屑,我连说都不屑。”
“姊姊既然能干如此通透,为什么会把自己折磨成那副样子?”
“看不到任何希望,是对我未来人生看不到任何希望。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念?”
“那现在呢?”
“现在我好像又觉得活着是一件还行的事情。”
“这就对了嘛,对生命,咱们一定要有敬畏之心。”
“弟弟,你这小小年纪,怎么比活了几十年的人还要通透呢?”
林言谨对上上官语的眸子,很想说,他前后两世加起来不就是活了几十年嘛。
“这是常识,哪有什么通透不通透的?”
“弟弟,你明明还这么小,为什么有些时候老成的有些过分?”
“姊姊是想要说我显老?”
“弟弟,你何必要曲解我的意思呢?你如果都显老,我们干脆就不活了,直接黄土埋脖子?”
“姊姊,相互吹捧没什么意思哈。”
“不是,弟弟,你真的优秀得让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你自己可能从来没有注意过。
你知道只要有你在,身边的人仿佛就有了主心骨一样吗?
这也不是做姊姊的故意恭维你。
没有遇到你之前,我确实存了了此残生的想法,我相信你第一次见我时也发现我状态不对。
我到现在都说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对你这样一个小少年那样的依赖。
后来,你说你能够助我逃脱囹圄,我竟然没有半丝怀疑之心。
你的眼神就让我无比的安心。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晋王府的小少爷。我没来由的就相信你,真的。
现在回顾这几个月,我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竟然真的就挣脱了张家那个泥潭,不光如此,竟然还让他们把侵占我上官家的财产全部给吐了出来。
我还能干亲自动手,报仇报怨。”